当即赏赐了黄金数两,留下其为自己治病。
“去查查那大夫的底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夜痕应声而去,一日后带回消息。
老者身份清白,是樊州乃至北地一带小有名气的游方郎中。
因早年时与太医院署结了些薄缘,又因近期正好游历到了京城,两人偶然见遇到。
太医院署见他医术精湛刚好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便将他举荐入宫。
“太子可有动作。”
“未曾发现太子有什么动作。”
按理说此次寻得的大夫不是太子的人,他必然有所动作,可几日了,他却安安分分的待在东宫里,并未见有什么动静。
“呵呵,且等着吧,对了,近日可有信传回。”
宗世茂话锋一转,语气柔和了下来。
“王爷莫急,人既然无事,那么定是在赶回来的路上,王爷这样思念四小姐,四小姐必然也急着回京。”
夜痕说罢,宗世茂轻笑了一声,心情好似愉悦了几分,他睨了夜痕一眼,问他何时变得如此口齿利索了。
夜痕一怔,脸色红了一红,僵硬的笑了几声。
心下无奈,自己不过说了实话,宗世茂显然也很受用,却偏偏还要将自己揶揄一番。
又是一个朗月夜,星斗漫天,南门煜负手立在窗边,身后躬身站着一名黑衣侍卫。
“回禀殿下,忘尘宫那位身份已经查明,不过是一名普通游方郎中,豫王那边似乎也查了此人的身份,并未查出什么。”
“呵呵,如此甚好,那郎中在忘尘宫这几日可有可疑之处。”
南门煜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神情寡薄。
“卑职在忘尘宫潜伏几日,并未见那人有何异常,每日里有大半时间在捣鼓草药,另一半时间便是在忘尘宫伺候的太监身上试针。”
南门煜眼里闪过一抹凌厉的光。
“呵呵,他这么卖力可不行啊,今夜去给他些警告。”
南门煜目光落到皇宫北面,笑的莫测,附身在侍卫耳边低语了几句。
是夜,忘尘宫突然走水,火光冲天。
庆幸的事忘尘宫因偏于一隅,是以未曾殃及旁处的宫殿。
只是火虽救下了,整个忘尘宫却付之一炬。
南门璘听闻消息后大怒,随即赐死了当夜打更值夜的太监,又急忙询问旁侧人,忘尘宫里的何大夫可有恙。
宫人说何大夫逃得及时,只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
南门璘方才放心。
南门煜到达忘尘宫时,满地焦黑的废墟前正立着一个神色惊恐,佝偻着背的布衣老者。
南门煜轻笑一声走了过去。
“这位是。”
那何大夫瞧着自己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锦衣华贵的男子,还带着脏污的面上闪过一抹疑惑,开口询问。
“你可知父皇让你入住忘尘宫所谓何事。”
宗世茂一瞬不瞬的盯着何巳有些佝偻的脊背。
“自然是为皇上诊治,让他龙体安康。”
何巳捡着最没毛病的话答,答完却发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瞬间更冷,脊背一僵,难不成自己说错话了。
南门煜半晌没有说话。
“请你来是治病的无错,却不是让你治好。”
夏日的夜,凉如水,周围风声吹得木叶飒飒作响,空气中尚且弥漫着一股焦灼之气。
何巳好似被南门煜的话吓找了,猛然抬头,眼神惊恐万分,内里却又带着一抹复杂。
“殿下这是何意。”
他艰难的开口。
“何大夫可知这皇宫之中除过父皇之外,最大的是谁。”
何巳斟酌了半晌,答了句自然是太子,面上疑惑,不知他为何要那般问。
“呵呵,本宫适才的话你应当听懂了,何必装傻,怎么做就看何大夫了。”
南门煜笑的何巳脊背发凉,口中却没有回话。
“宫里有一处宫殿名唤奉先殿,顾名思义,是摆放我南门氏祖宗牌位之地,父皇死后,尊位也是要摆在那处的。”
何巳身子僵住,这一次连头都不敢抬。
“何先生是个聪明人,也就不用本宫多言了,虽然何先是是个游方郎中,无家无氏,可自己的命还是要惜的吧。”
南门煜的手在何巳瑟缩的肩头拍了拍,而后笑着负手离开。
“该如何做,先生应当知道,切勿自作主张。”
南门煜身边的侍卫在何垂着头的耳边低语了,而后跟上了南门煜的步子。
寂静的夜里,风声更加清晰,两人走后何巳慢慢抬起了头,顺着漆黑走回了忘尘宫,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