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免涌起一阵亲切与熟悉,走着走着,闵韵兰走到了西南城门,安远门。
出城的大门紧闭,高大的城墙上重兵把守。
她觉得诧异,一打听才知道西越与冬越可能又要开战了。
所以平州城里的气氛才如此紧张,那城门每日开启一次,只有往来的商人可以进出。
她们是从西门进的城,许是西门外靠近沙漠,是以查的并不是很严。
皱眉往城墙上扫了一眼,并未发现她要找的身影,闵韵兰转沿着街道往北边走去。
适才那百姓告诉她顾樾捷住的地方在城北。
越往城北,街上的行了渐渐多了起来。
她一路走一路问,终于走到了顾樾捷落脚的平州州郡府门前的巷子。
小巷幽静宽阔,像极了凉城的福禄巷。
正要抬脚,猛然间听到了一声女子惊呼。
闻声望去,不远处临街的铺子前围着一堆人。
她原本不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本来想直接离开,可奇怪的是她的脚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径直往那边走了过去。
等她停下,已经走到了人群中。
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去,地上坐着一个女子,正将头埋在膝盖里,身子瑟瑟发抖,很害怕的样子。
旁边的百姓也在指指点点,女子身后还站着一个伙计,正对着女子破口大骂。
女子好似更怕,将头埋得更低。
“发生了何事。”
她问身边男人,男子说地上坐着的是个傻子,听闻是在人家店里吃了饭没给钱,被打了出来。
他说傻子好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那伙计见众人都站在他一边,骂的更欢了。
他见地上的女子不敢说话,一副怯怯的样子,心中更气,直接上手推搡,将原本蹲着的女子一把推搡在地。
上手去摘她发间的翠玉簪子,说要用其抵债。
女子大哭,死死的护着头上的簪子,嘴里颤抖着露出几个词语。
“不行,大哥哥给的。”
围着的众人,竟无一人上前帮忙。
闵韵兰捏了捏自己荷包里的银子,不假思索,她明日就会回去,留着银子也无用,索性就给了她去。
于是她往前挤了挤。
“什锦,什锦,你在哪里。”
带着委屈又小心翼翼的哭腔,女子一边拽着伙计的胳膊,一边朝人群里喊。
闵韵兰的步子顿在了原地,只一瞬,她猛的拨开了人群,挤到了前面。
地上的女子清秀的芙蓉面上全是泪痕,一双杏眼里挂着惊惶。
“住手。”
一声冷呵,声若寒冰。
伙计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跌到了门上。
木门应声碎裂,他的人直接跌到了店内,躺在地上捂着胸口,面色痛苦,一时间竟无法爬起来。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闵韵兰走过去蹲在了女子身边。
心跳的极快,她紧紧盯着眼前女子的脸。
她朝女子伸出手,却引的她害怕的往后挪了挪,一双纯净的眼睛怯怯将她看着。
“玉宁,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萧冉。”
声音极轻,似乎不敢确定,眼前人长着一样林玉宁的脸,可是林玉宁怎么会是个傻子呢,又怎么会出现在平州呢。
虽是满心疑惑,可她还是又惊又喜,心里隐隐的期待着。
“哥哥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林玉宁终于抬起了头,眼里的戒备少了几分。
闵韵兰闭眼,再睁开,将心头那些震惊、疑惑、惊喜、心痛纷纷压了下去。
“来,我先扶你起来。”
她将林玉宁从地上拉了起来,用袖子去擦她脸上的灰尘,而后将她轻轻抱住,眼眶发红。
她平生第一次想去寻个寺庙给神佛烧上几柱高香。
那个适才被她打了的伙计叫来了帮手,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林玉宁惊呼了一声,在她怀里挣扎了一下。
闵韵兰放开林玉宁,将她拨到了身后。
围观的群众忙四散到了周围。
“去那边的树下躲着。”
闵韵兰指了指林玉宁身后不远处的柳树,林玉宁愣了一瞬,听话的躲到了柳树后面。
闵韵兰看着面前的打手,冷笑一声,好个放肆的店家,青天白日里竟敢叫来打手。
她真是与平州犯克,这才刚来就要跟人打架了。
“我将她欠你们的银子付了,此事就这般了了如何。”
将银子从荷包里取出,扔到了那个带头的伙计脚下,眼神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