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望眼底有着笑意,却是没有爽快的大声笑出来,同情地看了一眼闵韵兰,便端着篓子离开。
闵韵兰便继续手中的洗菌菇的动作,算是留着晒干的,然后含笑看着两个人打闹。
以前兄长在的时候,自己无论怎么调皮欺负他,他都能笑着问自己饿不饿累不累,闵韵兰嘴角露出了一些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努力将自己的眼泪憋回去。
“吃饭了。”满望小跑了过来,叫着三个人吃饭,笑着从闵韵兰手里接过已经全部洗好的菌菇。
满望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打闹着走过来的姐姐和妹妹,有些无奈:“明明你才是客人的,还让你碰这冰凉的水,麻烦你了。”
闵韵兰摇摇头:“没事的,这菌菇入手很是舒服,我还挺喜欢洗的。”至于那冰凉的雪水,的确是凉了一点,但是自己刚刚光顾着想别的去了,这会倒是真感觉有些冷了。
满望有些无奈地跟自己的大姊说了几句,然后再看向闵韵兰的手:“还说没事,这手已经红了,要是弄不好这手上的冻疮今晚就会出来了,快跟我来。”
满吉和满希也知道自己让闵韵兰一个人洗东西不太好意思,也想跟着去。
“还来捣乱啊,赶紧去给额吉帮忙布饭去!”满望有的时候更像一个懂事的姐姐。
两个丫头担心地看了一眼闵韵兰的手,恋恋不舍地走了。
而闵韵兰显然是跟其他姑娘不一样的,她只是好奇地盯着那个瓦罐,眨了眨眼睛:“是不是还能炒菜?”就跟大齐的猪皮熬出来的猪油一样。
满望突然笑了,月牙眼弯弯的,很是好看,嘴边挂着两个梨涡。
尽管闵韵兰见过和这样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各种笑的样子,却是没有见过这么清澈的笑意,好像是昙花一现一般的好看,让人眼前惊艳。
闵韵兰总是喜欢那些温婉的女子,就像是温婉一样,还有眼前站着的满望,给人很干净很清澈感觉,让人一见就想要保护。
满望笑了一会,便又恢复了那平淡的模样,仔细看了闵韵兰的手都被涂上了一层油腻腻的骨油之后,这才抬头看向了闵韵兰:“这骨油可不是经常有的东西,那些牛平时都是用来产奶的,我们不吃它,除了祭天的时候我们挑出年岁最高的那头,那骨头才会熬油的。”
闵韵兰点点头,原来是祭天的啊,那她还差点以为这个可以拿来吃,都想把注意打到这个上面了。
闵韵兰一脸尴尬:“我不知道。”
“没事的,这不是什么大事,大齐有句话叫不知者不罪。”满望将那个骨油封坛装好又放在了隐蔽的地方,然后带着闵韵兰回了大帐。
闵韵兰走进大帐,没有看见满达,倒是看见已经被扶着坐上圆木截下来的凳子上的满姨,便打了声招呼。
“来啦,快坐,先吃了面前这碗羊奶,热热身子。”满姨笑着说。
闵韵兰点点头,也不矫情也没过多客套,等着满望坐在了自己身边后,自己也就坐了下去。
“你满叔去看牧牛羊了,我们不必顾及他。”满姨解释了一句,怕闵韵兰有顾及。
闵韵兰点点头:“满姨你也吃吧。”
满姨点点头,也不矫情,端起了面前的羊奶就送入口中,然后闭眼回味。
闵韵兰是第一次吃这个东西,闻过去有种香甜的气息,带着一丝的腥味,但是不浓郁,反倒是勾起了闵韵兰了食欲。
闵韵兰也端了起来,喝了一口,入口是香滑的味道,闵韵兰含在嘴里回味了片刻,才不舍地吞了下去,然后接着喝了第二口:“好喝!”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当年来草原的使臣是如何也喝不惯这种带着腥味的羊奶的,没想到闵韵兰倒是对羊奶很是喜欢。
“既然觉得好喝,就多喝一碗。”满姨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密封的大陶罐,在陶罐上方开了一个刚好出水的口子。
草原什么别的不多,就是肥沃的土最多,草原人用自己的智慧创造出了这些能代替大齐瓷器的陶器,用处的确是极好。
闵韵兰双手端碗去接着那些羊奶,又接了满满一碗。
干完了一碗羊奶,闵韵兰觉得自己可以开始和草原做生意了,这羊奶也是一个好销路啊!总有和自己一样喜欢羊奶的大齐人。
而且这羊奶营养很足,最适合给孩子喝了,大多数的父母都愿意为孩子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