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嶺已经顾不得这些,大声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你在这乱说,我一定剜了你的舌头。”
那人有种想要捂住自己嘴巴的冲动,但还是瑟缩着点头:“我亲眼看见的,真的,我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司马嶺脚步虚浮地走在街头,纵使身边多热闹,司马嶺也感觉自己不是一般的孤寂。
走着走着司马嶺抬头,看见了那让自己熟悉的糖糕店。
当时闵韵兰就是在这里,给自己买了糖糕,告诉自己可以吃个够。
那是第一个他遇见的对自己说这句话的人,谁都在告诉他他是太子是将来的皇帝,自己不可以做这个不可以做那个。
没人告诉过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有闵韵兰,只有那个灵动的女子。
当初他们一起在邾城的时候,他记得她每一个样子。
那为了爬树让大家闭上眼睛的害羞的样子,那安抚孩子温柔的样子,还有施粥的时候的样子。
都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可是现在竟然告诉他闵韵兰已经死了,他放在心里的女子竟然已经死了。
从此和他阴阳两隔,永远不复相见。
“太子,我们回去吧,你已经走了好几条街了。”家兴一直跟在后面,这几条路走的腿都疼,为什么太子跟个没事人一样。
“家兴!你告诉我,你告诉我韵儿没死!你告诉我啊!”司马嶺就在大街上,摇晃着家兴,西王家兴告诉自己闵韵兰还活着。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这是谁都知道的。
“我真希望她没有死啊!”
身上的衣服已经好几天没有换了,都是一股子的酒气。
这几天司马嶺在府里不是喝酒,就是喝了酒之后拿出了画笔拼命地画着闵韵兰,一张接着一张。
“太子殿下,不能再喝了啊!”家兴苦着一张脸,太子这样他也不好受。
“走开!让我喝!”司马嶺皱眉,胡乱地扒开家兴,想要自己去拿酒。
家兴还是撑着门:“郡主死了她已经死了,她不是您的谁了,太子殿下你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司马嶺被家兴说的一愣,酒醒了大半:“是啊!韵儿已经死了,她是我喜欢的女子啊!她那么好!可是她死了!死了啊!家兴!她死了!”
这是家兴第一次看见自家太子哭得这么痛苦。
司马嶺性子软弱,但是从来没有这般哭过。
“让开!让我喝!只有喝了酒,韵儿才会出现,她才会真正的出现!”司马嶺用了些力气,身为皇子,怎么能没有练过,这个手劲家兴是不可能还能撑的住的。
被司马焕粗俗地推开,司马焕打开门从里面又抱了两大坛子的酒。
撕开封口就喝了起来,司马嶺那眼神里是迷醉。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韵儿才会出现,才会对自己笑。
谁说喝酒会醉,只会越喝越清醒。
他都知道,能出现在眼前的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可是他宁愿这样幻想着闵韵兰还在,都不愿意醒着知道她不在。
“韵儿,韵儿……你来了,呵呵!等你好久了。”司马嶺眼前出现了一个巧笑嫣然的闵韵兰。
家兴红着眼睛看着那坐在石桌之前一边喊着韵儿一边傻笑的太子,狠了狠心。
“照顾好太子,我去去就来。”家兴骑了马,告诉身边的婢女。
看了一眼手中的腰牌,这是从司马嶺那里拿过来的太子的腰牌,如今只有宫中的那一位能够救救太子殿下了。
太子殿下如果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死的啊!
整日只顾着喝酒,送过去的东西一口不吃,连着好几天都没有睡个安稳觉,醒来又叫着喝酒。
家兴想着骑马的速度越来越快。
幽静安宁,桃花满开,笑声不断。
皇后宫殿内永远的景色都是这么迷人。
春有芳草夏有栀子秋有柑橘冬有梅花,景色宜人。
“红儿,这茶还真是好喝,让人心旷神怡呢!”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带了一些威严在里面。
“娘娘,这茶叶可是和我们院子里娘娘亲手种的腊梅花瓣一起炒的茶叶呢,能不香嘛!”红儿在一旁笑着,还吸了一口气,鼻尖的确是香味呢!
“娘娘种的梅花每年这个时节都开的甚好,这是娘娘很有福气呢!”另一个宫女翠儿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