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北疆有北疆人的口味和他们的服饰一样。
那男子也看见了闵韵兰,却是止住了歌声,上上下下打量了她。
“这位大哥!我是来这游玩的,请问这里最近的村落在哪?”闵韵兰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本来是没有希望他能听懂,但是那男子却点点头,然后对闵韵兰笑道:“你是外乡人吧!”
闵韵兰惊讶于他竟然会说汉语,便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是,我是外乡来的,想在这里留宿几天。”
“我现在没法带你去最近的村子,我需要去采撷一些果子。”男子为难地看着她。
闵韵兰连忙摆手:“大哥,不用那么麻烦,我跟您一起去就好。”
男子点点头,将闵韵兰往山下引去:“我叫水石。”
“闵韵兰。”闵韵兰点点头,也自报家门。
“我三年前出去过,去外乡做生意,这外乡话也是那个时候学的,村中没几个人会说。”水石给着闵韵兰指路,然后拨开了杂草,用手臂扶着闵韵兰下来。
这下山是要跳过一些斜坡的,没有水石的带路,闵韵兰是绝对不敢下去的。
闵韵兰觉得这路艰难,就将马拴在了一棵树上,自己走着陪水石下去。
“你那是马吧。”水石问道。
闵韵兰点头:“这里没有吗?”
水石笑了,露出了一口银牙,这里的人笑都是开怀的笑,从来没有笑不露齿之说。
“我们这里有黄牛,还有就是骡子和驴。”
闵韵兰听说过驴,京城人不愿意用这个东西,说是低贱身份的象征,而北疆人个个善马,但是却没有听说过骡子。
“骡子是什么?”闵韵兰秉承着不懂就问的精神。
满吉来到大齐,也是这样刻苦钻研的精神,今日却换了闵韵兰。
“骡子相传是马和驴的杂交品种,其实分不来太细,谁不是杂交的,就连人也是。”水石这句话说的很有深意。
这是他们这些大山里的人悟出来的道理。
人也是这边可以结合,那边也可以结合,慢慢发展下去,其实都是可以算作一家人的。
水石见闵韵兰不说话,以为她在钻牛角尖,就解释道:“你别多想,大家其实都是黑眼睛的大齐人,只是有些地方的生活环境不同,养的人不一样了而已,就像骡子,最开始是一头马和一头驴的种,但是发展到后面,骡子就是骡子了。”
闵韵兰一瞬间仿佛抓住了什么,但是一个念头只是匆忙从脑海划过,又抓不住了。
闵韵兰懊恼,水石笑她:“别想了,我们也不是特别理解,只是慢慢悟而已,人生的路还长,不急这一时悟出来。”
闵韵兰和水生站在了一棵树的下面,看着水生麻利地爬了上去,将那些黄色的果子摘到了自己身后的篓子里。
水石摘好了便下来,然后递给了闵韵兰一个:“试试。”
闵韵兰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果子,只觉得拿在手里有一种毛毛的感觉,偏软。
“这是枇杷,剥了皮便可以吃,清热去火的。”水石说道。
闵韵兰这才惊醒,这是枇杷!
“我以为枇杷只有干过,混着蜜腌制的枇杷蜜饯。”闵韵兰惊讶。
“枇杷脱了树就容易坏,晒干了好保存,再送到你们外乡去卖,三年前我便是做了这个生意。”水石笑道。
“后来为何不做?”闵韵兰问道。
“外乡人知道了枇杷核能成树,便自己宰了土里种了,但是却还是只做蜜饯,只是少了从我们这运过去的力气,你们都能自产自销了,我便也做不下去了。”水石爽朗地笑道,没有半点不开心的神情:“能传播出去也是好的,只是你们有些不懂变通了。”
闵韵兰吃了一口枇杷。
“蕨菜的生长环境只能在这大山里头,是种野菜,熬汤最好喝。”水石介绍道。
闵韵兰点点头,这山里还真是到处都是宝啊!
闵韵兰跟着水石采摘了蕨菜之后,便往回走去,这么片刻的时间,水石的篓子里便满了。
“你们主要是吃什么?”没有米饭,闵韵兰很好奇他们是吃什么填饱肚子的。
“山里的野味和一些时令季节的东西,山里的气温高一些,如今你们是吃不上新鲜的东西了。”水石说道。
的确,闵韵兰看着这漫山的绿色,倒是有种春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