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个孩子,随着闵韵兰的死亡,一起不见了。想到这,闵南川有些难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猛喝了一口下肚。
“你别喝了。”宗世茂抢过闵南川的酒杯,看着闵南川这么难受的样子,他也不好受。
“你怎么这样,喝酒怎么了。”闵南川一脸醉态。
“你这样,要是兰儿知道了,她有多伤心!”宗世茂脑海里浮现的是刚才闵韵兰强忍着难受的神情。
她对这个家还是有感情的,她不想看到每个人都难过,宗世茂更是想不通,这样的她为什么还不愿意回来。
“兰儿又怎么会伤心,伤心的只不过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闵南川抱着自己的脸,难过的说。
“你是因为那个孩子而难过吗?”
“不,我是因为他像阿宁。”
“南川,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到卿子苏的时候,你觉得他像谁?”
宗世茂打算一点一点引导闵南川,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只有他自己觉得像,那便是像了。
“像阿宁,尤其是那双眼睛。”
“南川,天底下是没有那么多巧事的,他的眼睛像兰儿,孩子像兰儿,你可还记得兰儿最喜欢做的事又是什么。”
“是什么?”
“当初,她为了让你能够带她进宫,女扮男装,跟着你一起进了宫”
闵南川的表情,像是恍然大悟,后来想想,又不太对:“可是那张脸!”
“脸,可以用面具,现在有一种贴近皮肤的人皮面具,它能够很好的改变一个人的容貌。”
“你的意思是说.阿宁是卿子苏?”
宗世茂没有再深入和闵南川探讨这个问题,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本王该回去了,南川,你少喝点,有些问题很明确,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宗世茂说完就离开了,闵南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反复思考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闵韵兰从来都是狡猾的,只是闵南川不知道当年在监牢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情况。
如果闵韵兰还活着,她为什么不肯与他们见面,要躲着他们在朝阳城生了孩子,最后还成了卿家的二少爷。
仔细想想,其实破绽百出。
那件事发生在两年多前,而两年前卿家平白无故多了个二少爷,九个月之后,卿家二少爷有了自己的孩子。
时间点都很吻合,闵南川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了。
他好像明白了,没有宗世茂的指点,也没有仔细的去对时间点的话,又有谁会去怀疑卿子苏就是闵韵兰。
再加上两个人的感觉又很像,闵韵兰虽然带着面具,但是那双眼睛不会骗人的,还有那个孩子。
把所有事情都理清楚以后,闵南川整个人变得开心许多,拿起桌上的酒,又喝了一杯。
闵韵兰抱着孩子从闵家出来的时候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卿子河在饭桌上早就看出了端倪,否则也不会提出要离开的话。
闵韵兰当时走的时候也是很感激卿子河,要不是他,她可能当场哭了出来吧。
到了客栈的时候,两个人准备回房,闵韵兰准备推开门,卿子河站在门口看着她。
他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子苏,你在想什么?”
闵韵兰被他这么一叫,倒是恢复了神志,摇摇头:“没有,没想什么。”
“你今天和王爷是不是有了冲突?”卿子河走到闵韵兰的身边,问。
“你自己去里面玩会儿,我和伯伯说会儿话。”闵韵兰将孩子放进房间里,随后把门关了起来,转身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觉得,你回来以后,神情就很不对劲,在后院怕是碰上王爷了吧?”
“是,碰上宗世茂。”闵韵兰低着头,对于宗世茂王爷的身份,所有人都很尊敬,只有闵韵兰不屑一顾。
卿子河就知道,不过他也应该知道闵韵兰并不是因为那件事才觉得难过的。
“你刚才”
“我刚才的情绪,并不是因为他才会难过的,而是因为我在储存室当中,发现了父亲写给我的信。”闵韵兰着急的打断卿子河,就是避免卿子河误会。
“信?”
“我这两年来,不见踪迹,父亲对我的想念,全写在信上了,如此,令人痛心。”
闵韵兰再次提起这事的时候,脸上露出哀伤的神情,卿子河当着她的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