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我十岁的情景,却被卖到这里来了,你知道我是哪里的人?”
闵韵兰心思转了一会,便看向了其他的人,便见他们都是三十而立的模样,偶有几个是才及冠之年。
他们的脸已经被生长的胡子挡住了,看不清楚到底是大齐人,还是草原的牧民。
闵韵兰拂袖:“将他们带回去,回去之后再议!”
也许,她隐隐知道了一些什么,当年江南以北,才是父王的封地,后来老皇帝将父王的封地换了又换,才换到了北疆。
江南以北,此人又而立的年纪。
她隐约记得,当年江北出现过几起孩童失踪的事情,竟然没有想到,会和今日这事扯上关系。
当年老皇帝便是以父王制民不安的由头,才将封地又夺走了的,却没想到!
“先来后到懂不懂,你阿娘没有教过你吗!”
“你再这样,我就打你了!”
都是孩童天真的语言,带着些无知的威胁。
孩童中间站着的衣着奇特之人,手中拿着一把好看的小巧的剑,正向孩子们展示着。
难怪一看之下,这些孩子们都是少年儿郎,竟然都是因为对这把剑的喜爱而被吸引而来的。
那衣着奇怪之人眼中带着笑意,看着不断招揽过来的小儿郎,脸上的笑意更甚。
“你们都不要急,这样的剑,在我身后的店里还有很多,各位小公子要不要进去看看!”
几个小孩都不甘示弱,好东西谁都想得到,最好是自己能得到最好的。
这种刚过完年的日子,小孩子身上都有一些不少的现银,心中就想买一些小玩意。
都是半大点的儿郎,能懂些什么,就这么懵懵懂懂地跟着进去了。
没想到这一进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只见那衣着奇怪之人,将他们带进去之后,小店的门一关,袖子一挥。
那几个孩童便昏昏欲睡了起来,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很快便有几人将他们抱了起来,往外运去。
直到这些大人反应过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不见了。
他们能想到的第一个办法,便是告官。
官府出了大量的兵力来找着些个孩子。
却没有想到过了几日,又一处孩子失踪的消息。
后来陆陆续续有四处孩童失踪,可以知道的是一人所为。
可是那些孩子还没有找到不说,拥有封地的西王池湛,却被老皇帝召见。
一通通的弹劾下来,池湛失去了江北封地的管理权。
却再也无人问津这些孩子到底去了何处。
那些失去孩子的家人,搬走的搬走,独自伤心的独自伤心,可都默契地对自己的孩子的踪迹绝口不提。
闵韵兰没有亲身经历过此时,可是这件事情,是缘叔原原本本给自己转述的,也因为这个,闵韵兰才对老皇帝更加的痛恨。
却没有想到,今日误打误撞,将那些十几年前失踪的孩子,都一个找了回来,还是在库木扎的蛮族内。
他们竟然当了这么多年的库木扎的骑射的军队,有些甚至已经忘记自己家住何方,为何才来到这里了。
草原一望无际的风景,还有日复一日的生活,都会让他们消磨原本的意志,自己以为自己就是蛮族的人。
鲜少的有几人记得,也是零零散散的。
只有一个,记得清清楚楚自己生活的地方绝对不是草原,还记得自己真正的名字是是什么。
这件事情牵扯到父王的封地,可也是前朝的事情了,如今有没有这个封地都是一样了。
只是这些人,身上流着纯正的大齐的鲜血,绝对再不能放任不管了。
都已经过了十几年了,再帮着他们找到自己的家人,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至少一半的人,是很难找到自己的家人的。
也有一半的家人,也许还在江北一带生活着。
闵韵兰找到了唯一一个记事较多的男子,名叫贺天。
“贺天,你可还记得自己父母的模样?”闵韵兰问道。
贺天努力地回忆着,脸上显出了纠结的表情:“不记得,可是我记得我家附近,有一个很大很高的百年榕树,小时候常在那里玩!”
闵韵兰点点头,这就好办了,那榕树若是有了百年,没有人会去将其砍断的,只要找到那百年榕树,就一定会有线索。
闵韵兰叹了口气,这样就解开了为何库木扎对待着对骑射的兵马不是很上心的原因。
就是他从来都知道这些人是大齐人,自然不会重用,甚至还心怀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