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库木扎脸上带着的笃定的笑意,却是连剑也拿不稳。
若是现在闵韵兰还忍得住自己的怒意,那么她便不是闵韵兰了。
“给我杀!给我杀!给我通通将他们杀了!”闵韵兰几乎是用吼的,拿起了手中的剑,直直地朝库木扎刺去。
带着对父兄之死的悲痛,带着对宗世茂重伤下落不明的愤怒,带着全军那些战死的将士们的冤魂,朝库木扎刺去。
闵韵兰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哭也哭不出来,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绝望。
闵韵兰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用自己手中的剑杀了库木扎了没有,只知道自己手中的剑不断地在吸食靠近自己的人的鲜血,她完全像一个没有意思的杀人武器一般,心中只有一个都去死的念头。
“给我死!都给我死!都给我死!”带着上辈子和这辈子一起的悲痛,带着世人对她的不公。
闵韵兰终于感觉自己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只感觉自己倒下的一瞬间,好像在眼前看见了对自己摇头宠溺地笑着的父兄,还有伸手拉自己的宗世茂。
她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伸出了手,搭上了宗世茂的手。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闵韵兰看着面前的一片白,面前的布,好像是军中的帐子。
闵韵兰闭了闭眼睛,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是死了,父兄和宗世茂都来接自己了,自己应该是在地府,和家人们都团聚了。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将库木扎杀死,若是库木扎还活的好好的,那还真是有些可惜了。
“郡主!郡主!醒了吗?”
怎么会有胖胖的声音,难道胖胖那么在乎自己,这么快就来陪自己了。
还是胖胖对自己好,竟然这么在乎自己。
闵韵兰睁开了眼睛,想看看胖胖,便笑着说道:“胖胖,你怎么这么傻,还来陪我干什么?”
胖胖感觉自己听的雨里雾里的,看向了在对面的瘦瘦,皆不知道闵韵兰这是不是脑子也坏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什么傻不傻,什么陪不陪的?
“醒了就好,赶紧去请太医,看看看郡主怎么样了,是不是摔下来的时候,摔坏了脑子!”瘦瘦的声音传了过来。
闵韵兰这才转头,看向了瘦瘦:“怎么你也在?什么请太医,我不是死了吗?”
瘦瘦和胖胖马上凑到闵韵兰的面前,担忧道:“郡主,您没事吧,是不是真的摔坏了脑子了?”
“不应该啊!郡主怎么可能会摔坏了脑子了啊!”
“那赶紧去叫太医啊!”
“这就去!”
闵韵兰眨了眨眼睛,在被窝里伸了伸自己的手,看了看,随后掐了自己一下,感觉自己手臂上传来了疼痛之意,这才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我没死?”
灵儿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直到看着胖胖和瘦瘦急着去请太医,这才往前走了几步,看向闵韵兰,终于是知道闵韵兰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还没有醒悟过来罢了,便开口道:“你当然没有死,不然你也不会看见我好端端地站在你的面前了。”
“那我是怎么回来的?”闵韵兰看向自己,手脚动了动,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是被军师带回来的,带回来的时候,你身上都是血,又昏迷者,我们还以为你受了重伤,后来才知道你身上都是别人的血,帮你处理好了以后,给你请了太医,太医说你是气急攻心,一时不备,才晕倒的。”灵儿将闵韵兰的手重新放进了被窝,开口道:“军师将你带回来的时候,还激动地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生猛的人,竟然一人持剑,剑剑直击其要害,杀了至少几十个蛮人呢!”
闵韵兰笑了笑,算是接受了这个赞赏。
“你说你,何必这么拼呢!”灵儿坐在了闵韵兰身边,看着闵韵兰。
闵韵兰随口问了一句:“宗世茂回来了吗?”
灵儿摇摇头,问道:“说起柯副将,我怎么没有看见柯副将回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闵韵兰闭了闭眼睛,果然还是没有回来。
灵儿也没有问,只问了闵韵兰要不要喝水。
闵韵兰看向了别处,对灵儿说道:“我找到苏佩欣了。”
灵儿倒水的手一顿,也只是一顿,又继续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