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夺位之人是云楚还是他人,新上任的那些朝臣都是宗世茂的心腹,定会护他与南穆周全。
哪怕夺位之人是云楚也没关系,难不成云楚就真的能够杀子夺位嘛?
云锦不知,宗世茂与闵韵兰的缘分,是天地而定,更是皇爷爷的成全。
走到如今这一步,当所有的事都与本该原有的模样相背离时,宗世茂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闵韵兰是这场局的胜负所在,可是若是他护不住人呢?
难不成真的如闵韵兰一般,撒手不管?
若是可以,先帝为何又要多留一道遗旨?
又为何要放与那朝堂的牌匾之后?
先帝是在与天斗,他又何尝不是,此刻却也成了与人斗。
将闵韵兰抱在怀里,宗世茂什么也不想说,因为什么也安慰不了闵韵兰那颗已经崩溃了的心。
钟涛不知何时现了身,看着倒在地上的云锦,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迷离。
一个“拖”字出口,云锦便于云楚划清了界限。
闵韵兰不知,就在昨夜里他要去给云楚下毒之时,正巧被云锦所发现。
云锦看着钟涛,忽然间伸手躲过了那个酒壶,而后对着他说道,“我去吧,你送他怎么会喝。”
云锦说完,便进了云楚的大帐,自始至终未拆穿过他的阴谋。不然云锦怎么会在临死最后之际对闵韵兰说那一个字。
只要两个时辰过后,云楚身上的毒性就会复发。
而云锦,恐怕早就已经想好了替闵韵兰而死,这样,闵韵兰便会将他一辈子给记在了心里。
云锦打的算盘不错,可是两个时辰,凭他,怎么可能。
两军之中,不知何时起混乱不堪,打成了一团。
镇定过后,闵韵兰忽然间推开了宗世茂,将目光看向了呆滞的云楚,而后站起了身。
要拖是嘛?
闵韵兰此刻已经不想了,只是想要去问云楚一些话,而后做她想做的事。
“云楚,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又杀了自己的儿子感觉怎么样?众叛亲离的滋味好受嘛?”
“你杀太子、乱朝纲、勾结他国死有余辜,看到一个个的人离你而去,感觉如何?是不是特别痛快?”
“你亲手杀死了楚王妃又将她挂在了房梁之上,弄出一副情深之状,这便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爱别离,求不得,老天有眼,让你注定这一世孤独终老无依无靠。就算是你平了所有的障碍,也一样会被人所杀。”
“因为天地良心,就算是老天爷放过你一命,南穆的百姓也绝对任你任所欲为。你若称帝,百姓必反。”
闵韵兰说着,如疯了一般,质问过后便是大笑出声。
在众人看来,闵韵兰怕是真的得了失心疯。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是就想这么疯一场,发泄出心中的所有不快。
云楚默不作声的听着,听着闵韵兰将这些话说完后,发丝由鬓角开始泛白。
笑够了疯够了后,一瞬间里闵韵兰终于安静了。
看看躺在地上的云锦,抬头看了宗世茂一眼,眼中尽是泪。
看着宗世茂,闵韵兰忽然间轻语了一句,“对不起。”
话音落下,袖中的飞镖落在手中,闵韵兰也闭上了眼,将手中的匕首朝着自己扎去。
既然一切因我而起,那也由我结束。
“不要~”
“洛儿不要~”
鈡涛与宗世茂异口同声话落在闵韵兰的耳中,却也没能阻拦住闵韵兰一死了之的决心。
一根银针飞过,在闵韵兰手中那飞镖快要碰触到自己时。
与此同时的是,宗世茂也已经是扑向了闵韵兰,将人死死的抱在了怀里。
看着自己没死,鈡谭又出现,闵韵兰忽然间冷笑了一声。
这辈子不过如此,却总有人能够让她求死不得。
鈡谭本不想此刻现身,只是碍于无奈。对上云楚,连他也没有取胜的把握,所以才会让钟涛去下毒。
闵韵兰要死,师傅不让,两个时辰虽未到,可是因为闵韵兰先前的话,云楚身上的药性已经开始挥发,所以鈡谭现了身。
抬头看了眼云楚,鈡谭冷冷的开口说道,“多年不见,楚王今日的敌手是我,而并非一群小辈。”
“小的打不过就老的来,就凭你,哼~”
云出轻哼一声,朝着鈡谭而去,闵韵兰靠在宗世茂的怀里终是闭上了眼。
鈡谭出现,她是再也求死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