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日,凉负隅在左丘凌的安排下见了沈大娘,二人失声痛哭了一阵,又说了些保重的话,才依依不舍的分别,纵使几年前的那个和尚说,凉负隅命带煞星,与之接触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可到了此时,沈大娘却没有丝毫埋怨,只是双眼婆娑的看着凉负隅,凄凄道:“阿隅,沈大娘不能照顾你了,你好生听你师傅的话,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恣意妄为,要学习这里的规矩,学习本领,将来才能不被人看轻了去...”
凉负隅只是点头,早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左丘凌看进眼里,风袖一挥将沈大娘收入葫芦当中。
“沈大娘...”凉负隅至此才彻底的哭出来,悲彻的声音在左丘凌的卧房中绕梁许久,外面的子弟不知发生了何事,纷纷扒着门口驻足观看,齐思从外间回来,见人头攒动,交头接耳,便大声呵斥:“干嘛呢?师尊的门也是你们能扒的?”
说完也扒上去瞧,其他的徒弟们也不敢吭气儿,见齐思带头听墙根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左丘凌知道外面有人,但是这种场面还是凉负隅自己面对比较好,因此只是在自己的房中安排了二人的分别,外面正瞧的起劲儿,左丘凌亲自缓缓打开了门,凉负隅从内里双眼红肿,抽抽搭搭的走了出来。
“师尊,谢谢师尊用心,小十五感激不尽!”
说完捂着脸跑了,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底下的人看懵了,心道这中间莫不是有什么额外的事儿他们不知道,比如凉负隅实在对师尊除妖的本事崇拜不已,非要随侍左右以表孝心,而师尊严词拒绝,说着什么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伤了女娃的心?咦~想想就是一出好戏!
又过了一日,正是每月的十五定省之日,这天,左丘凌会在武陵殿里对下面的徒子徒孙耳提面命,虽然每月都有,但算得上是这须弥一派,一桩不大不小的盛事。
这日里,弟子们都盛装出席,因着小十五是须弥山唯一的女弟子,更有贴心的十四为她准备了女徒弟的专属服侍,样式略微改动,更为柔和,颜色则变成了荷风紫,衬得凉负隅肤色如白荷般清爽动人。
左丘凌坐在大殿中,静静的看着众弟子在堂下虚心求教,心中顿感欣慰,等主要环节完成,左丘凌肃穆的问道:“可有事需禀?”
众弟子面面相觑,回:“无事!”
“无事便散了吧!小十五留下,为师有事要交代你!”
其他人都面带笑容,笑容里带着些许窥到某种秘密的兴奋,什么事需要两个人说,还不许别人在场?
正在这时候,外面突的跑进来一个小弟子,慌里慌张的道:“师尊,师尊不好了,有位仙子打上山门,说话的功夫就要闯进来了!”
仙子?这人物凉负隅不知,可是这须弥山上的每个弟子都如雷贯耳,听及她的到来都隐晦的笑笑,心道,今日可有好戏看了!
“左丘仙师?碧荷求见!”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身穿藕荷色轻纱了了的女子款款迈入武陵殿,弯腰假意施礼,眼睛在众人面前游走,目光在凉负隅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后,才熟络的行至左丘凌跟前道。
“听说左丘你新收了一女弟子,还以为有多天姿国色…如今一瞧…也!不过如此!”碧荷说话的时候,“也”字咬的极重,让人一听,分外刺耳。
齐思见她说话刻薄,当即道:“你个老鲤鱼精,一把年纪了天天装嫩穿一身粉色,也不害臊,你哪儿能跟我们小十五比,正经是花儿一样的年纪晓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