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须弥山几百年都没有过女徒弟,师兄,你总不能让她习男子的功夫吧?”
左丘凌头也不抬,只默默将自己腰腹间的衣带整理好,道:“不习武,只习药石和法器。”
齐思听完双手称赞:“妙啊,又不用抛头露面,还能解决一些精细的事务,甚好,甚好!”
凉负隅面对着两个猪头,实在无心观赏,她的心早就被桌子上放着的早膳勾了魂儿去,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饭菜直咽吐沫,好在齐思是个懂人情世故的,又感念凉负隅肯留在须弥山上帮他制往生壶,便大方的道:“还没吃早饭吧,一起?”
凉负隅摇摇头,东西是真想吃,但她不想面对着两个猪头吃,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恶狠狠的瞪着她,仿佛再说:“你动一下试试?”
怕了怕了,凉负隅深呼一口气道:“不用不用,我去厨房拿,肯定还有,我先出去了哈!”
说完也不知道该抱拳还是作揖,胡乱比了一下子就跑了出去,左丘凌嗨了一声,嘴里嘀咕道:“没个样子!”
齐思哂笑:“我们幼时不也这样吗,师兄不必过于苛责,她肯留下已经是舍了我最大的福报了,哪里要求她成个氏族子弟的样子,到时候画虎不成反类犬,没的惹人嘲笑,我觉得现在就挺好,这小姑娘挺机灵的,跟你很配!”
“噗!”左丘凌本来正端着杯茶要喝,谁知听到齐思的话当下被激的一口将茶水喷的哪哪儿都是,齐思皱了皱眉,“这下,咱俩也别想吃了...”
左丘凌有些尴尬,可是他素日里不苟言笑,此时虽然木着脸,却依旧能发现他的眉尾微微抽动,他在心中回味着齐思的话,“...小姑娘挺机灵的,跟你很配...”
不知怎的,竟然生出了一丝欣慰,猛地又忆起,之前两次取舍利时,唇齿覆盖间甜香软糯的触感顿时涌上心头,他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整个人燥热异常。
“师兄?”
齐思的话传来,左丘凌从臆想中清醒,急忙端起茶杯想要掩饰尴尬,谁知茶杯里空着,他端起又放下,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两圈,才平静下来。
“师兄你怎么了?”
左丘凌站住身形,稳了稳心神才道:“没事,渴了,我去倒茶。”说完就走了出去,齐思盯着他心神不安的样子,嘀咕道:“这是怎么了,丢了魂儿了?”
三日的时间很快过去,左丘凌和齐思都已恢复了往日俊朗的模样,又因着是须弥山第一个女徒弟,故此着实费了些功夫准备,好在底下的徒弟们虽然喜欢嚼舌根,但胜在手脚利索,三日里将拜师要用的东西准备的一应俱全,只差师徒两个人走个过场即可。
齐思站在大殿的一侧,对着穿着颇为隆重的师徒二人道:“要不是发了宏愿这辈子不收徒弟,我都想收凉负隅了,可惜了,便宜你了师兄!”
左丘凌坐在大殿的主位,对齐思说的话充耳不闻,他这个师弟比起眼前的徒弟也好不了哪里去,若是二人拉帮结伙,敢把他道观的房顶给掀了。
“师尊在上,受徒弟一拜!”
凉负隅到了正经时候还是蛮靠谱的,说起话来斯斯文文,有板有眼,还真就像那么回事,左丘凌呢?虽然年纪颇大,但是面相其实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如今坐在主位上不苟言笑,没的故作深沉,老气横秋。
“你师兄们大都不在山门内,只十三十四在,你排行十五,先去拜过...”
凉负隅恭敬的道:“是,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