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若非如此,哪里又能成为那个让他疯狂的抛弃三界的女子?
竹音拽着司倾行至灶下,蹲在一旁看他忙前忙后,然后一边看,一边指手画脚:“别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就可以在我这里作威作福,你在我这里就只是我的夫君而已!”
司倾忙活的手顿时停住,他的心中仿佛浸湿了某种不曾有过的触感,夫君?夫君?夫君?他竟也成了别人的夫君?他这样的人,也能成为别人的夫君?
见司倾不说话,竹音笑话他道:“可是没有女子曾经跟你说过这话,你便害羞了?你放心,若是你在我这茅屋,我便日日都唤你做夫君,如何?”
司倾本来停驻的手又开始忙活,“你倒卖乖,但我同意你的意见,夫人!”
竹音本来是打算调侃司倾,可是当司倾将这夫人的话喊出时,她还是没的红了脸,红晕烧到耳朵根,将一整片脖颈都染得绯红。
凉负隅不禁偷笑:“还以为你有多奔放呢,却原来一句夫人就让你脸红耳赤!”
司倾做得了饭,将之全都放在餐桌上,说是餐桌,却是这屋中唯一像样的家具,俩人坐在桌旁,对着这饭菜发愣。
竹音说:“我忘记煮粥了!”
司倾也道:“我也忘记煮红薯了!”
说完俩人哈哈大笑,竹音将筷子递给司倾,二人对着这桌上的小菜大快朵颐,饭后,竹音将司倾推至榻前,然后指着他身上的衣衫道:“你脱下来,我给你补补,好歹也是个神仙,总不至于连个像样的衣衫都没有!”
司倾低头一瞧,才发现不知怎的,他的风袖下摆被挂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想来应是刚才做饭之时不小心所致,他挽起袖子,冲竹音道:“你就这样补,我不脱衣服,脱了我怕我就不想穿了!”
竹音和凉负隅均是老脸一红。
竹音拽过他的衣袖,在上面吭哧吭哧补了一阵,凉负隅见状不禁嗤之以鼻:“还没我补的好看呢,这歪歪扭扭的,跟虫子似的!”
可司倾却丝毫不嫌弃,他将那袖子搁在腿上朝竹音道:“怎样,若是这样,即便有一日我死了,你也能在众多的衣袖中找到我了!”
竹音却生气了,“说什么胡话,你怎么会死?你可是神仙哩!”
司倾笑笑,伸手拖住她的下巴,然后淡然道:“其实我有件事瞒了你!”竹音听及,抬起自己不黛而黑的眉毛,娇嗔道:“何事?可是你偷拿隔壁阿婆家的母鸡?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也拿了东西去换了!”
司倾登时觉得脑袋顶有几只乌鸦飞过,他尴尬道:“咳咳,这些事就不要细说了,那还不是因为我初来乍到,人事不知?”
竹音又感到为难了,“不是这件事,那是什么事?莫非你说你要出门,也是诓我的?”
司倾顿了顿,他的心情有些苦涩,原来眼前的女人嘴上说着无所谓,可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他的吧,少顷,他邪魅一笑,道:“我这衣袖,原是可以用仙法修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