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请进...”
凉负隅让开一个身形的位置,让左丘凌进门,他犹豫了片刻,还是闪身进入,与其在门外躲躲闪闪让徒弟们笑话,倒不如痛痛快快的问清楚,如若凉负隅不肯,他便死了心,以后修仙不成入了黄泉,师傅来问,他总有话说就是了。
门是进了,可是他不敢胡乱瞟,几百年里,这是他头一次进女孩的闺房,虽然这女孩整日里行迹浪荡,毫无女孩儿的温柔可爱,但总归是女人不是?因此左丘凌只挑了距离门口最近的方桌处坐下,身形绷得仿佛成了提线木偶。
凉负隅心想:该不会又是来渡气的吧。
左丘凌腹诽:要怎么开口呢?
谁知二人静坐了片刻竟无一人开口,还是凉负隅实在有些困乏,才找了个话头,将局面打开。
“今天天气还不错,呵呵。”
“嗯。”
凉负隅的脸都快皱到一处了,心道有啥事你倒是说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里能知道你什么想法?
左丘凌却没有任何反应,脸虽肿的人神共愤,但看的多了,也能勉强入眼,有时候甚至觉得还有些可爱,但他到底是个男人不是,大半夜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让别人看了去还不知道编排成什么样子呢!
凉负隅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心道算了,本来就是她吞了人家的舍利,如今人家来问责,自己也不能将人家赶出去,夫子说的好,今日留一步,他日好相见,说不定什么时候还得求人家帮忙,更何况对面的人是须弥山的老大,这要是有了这么个靠山,她在三丰镇上还不得鸡犬升天?
“那个,左丘仙长,您要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左丘凌的眼皮终于动了动,若非如此,凉负隅都怀疑他今晚上要睡在这儿了,谁知就这么堪堪走了一会儿的神儿,就听见他的嘴巴动了动,凉负隅摇了摇脑袋掏掏耳朵,还是没听清。
“仙长,您说什么?”
“拜我为师,三日后举行拜师礼!”
左丘凌说完这话,猛地站起身体,然后大步踏出凉负隅的门,留下她一脸懵比的愣在原地。
拜师?拜拜拜...入须弥山门下,还让那个冰块脸当师傅?
这买卖不合算啊,虽然以后不愁吃喝,但是少不得要遵守须弥山的规矩,以后哪里还能恣意妄为,快意人生?再说了,镇上的说书先生还等着她编排的话本儿牟利,她还没有靠着这个从此走上人生的巅峰呢!
这须弥山算是待不得了!
凉负隅摸了摸肚皮,仿若孕中的女子对着腹中胎儿般低低细语:“思思啊,不是我不想管你,实在是你师兄欺人太甚,今日亲了我两次,这会儿又说要让我拜师,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思及那两次亲吻,凉负隅恨恨的道:“死冰块脸,若非实在是打不过,定要让你好看!”
这夜已然深了,除了外面偶尔有几声猫叫,今日的夜晚尤为安静,凉负隅半夜睡不着越想越生气,便起身收拾包袱,如果冰块脸想要收她为徒,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料定凉负隅逃不出须弥山?
夫子又说了,行事不必拘泥常理,遇到僵局可以反其道而行之,这不正是眼下的情况吗?
凉负隅越想越笃定,最起码每次遇到麻烦的时候,夫子的话总能给她点亮前途。
这包袱里有自己在须弥山的两身衣服,这个要拿走,以后坑蒙拐骗,哦不,渡人劫难用得着,还有从厨房里拿来的少许点心,她心心念念惦记的荷叶鸡,明天怕是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