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头几次二人的亲密举动,凉负隅顿时脸红心跳,但须臾又记起,貌似是因为要拿出她吞进肚子里的舍利,才有了渡气的事儿,后来又因为融钰诓她,说她命不久矣,才强行亲了左丘凌一口,但终究也是觉得人活一世,无愧于心才能不白活一世。
怎的,现在要秋后算账了?
凉负隅咬咬嘴唇没有说话,左丘凌见她不做声,亦摸不太清楚她心中所想,心中犹豫这下面的话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须臾,左丘凌又道:“...俗话说人言可畏,本尊自然不计较这些,身外的名利对于我等修仙之人,恍若浮云,可你就不一样了,此时本尊没有办法将舍利取出,救不了齐思的命,倘若有一天我寻到了解决之法,你...”顿了顿,他的眉眼略过凉负隅清丽的脸庞,仿佛下定了决心般,道:“你自然还是要回到尘世中去的...”
凉负隅心中委屈,果然自始至终都没有那她当自己人啊,在须弥待了这么久了,同过生,共过死的交情摆在这儿,这左丘凌竟然还在想着某一日将她赶出山门去,怎的,她就这么不受待见?
凉负隅气急:“师尊,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左丘凌目光平视,眼神从凉负隅的脸上挪到床榻的一侧,不敢直视,后又道:“若是有这样的机会?你可会离开须弥?”
这话一出口,左丘凌惊觉自己竟然口是心非,明明心里想着说的是,让她以后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与他过多的亲近,省的毁了自己的名声,可是说出口的,竟然...
可是后悔晚矣,他攥了攥袖口里的青绫,等着凉负隅的回答,只见凉负隅的脸色变了变,不多时又恢复正常,她道:“自然是会的,师尊巴不得我走吧,我吃了须弥的饭,穿了须弥的衣,尊了您一声师尊,可到底不是师尊认可的人,您放心,等您找到解救齐思的办法,即便是要我的命,我也给!”
说罢气呼呼的将左丘凌手里的茶杯夺了回来,用力的摔在一旁的案几上,道:“您歇着吧,我就不陪着了,省的碍您的眼!”
凉负隅一甩袖子就要出去,左丘凌伸手欲叫她回来,可话到嘴边,到底没有说出口,他淡然一笑,心道这样也好,终归是离他远了些,即便他内心翻腾似海,见不着人也不得不平静了。
他望着凉负隅离开的方向,心底里突然记起那个说着不要,长着和凉负隅同样面庞的女人来,他的心如同蒙着凡尘的明珠,对这段往事只记起片段,但不足以支撑他将完整的事情回忆起来。
外面山色浮动,雾霭沉沉,每到这时节,须弥山顶就会整日整日的陷入迷雾当中,只有每日的午时才会偶尔得见日光,又想,那古怪的声音差不多要来了吧,今年又会闹出什么乱子?
凉负隅气冲冲的往外走,可走到院外才发现不知怎的,外院竟然被白雾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