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负隅对他的这种反将一军的做派颇为不适应,心道这还是平日里那个做事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小柱子吗?谁知还不待她做出反应,那小柱子却急忙话锋急转,又问:“凉负隅啊,你在这须弥山上可学到什么本事了吗?”
凉负隅心虚,她在须弥山上的角色除了她自己不承认,其他的师兄弟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那就是标准的吃货外加惹祸精啊,学本事?不存在的,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往厨房里多跑两遭,就准保祭了五脏六腑,外加逞了口舌之欲,也不知这须弥山上为何要请这么会做饭的厨子,自从她上了山,这体重是蹭蹭往上长,也怪不得融钰在凶犁之丘不肯驮她了。
“倒也没学什么本事,师尊说我根基差,只学药石和法器,现在只学了点皮毛哩!”
小柱子听及,没的长出一口气,瞧着很是担心凉负隅学到什么本事似得,等走了一阵,他又问:“那你这么晚出来,你师尊不会派人来寻你吧?”
凉负隅:“...”
现在说这个话是不是晚了些,之前千方百计想让她下山的是他,现在反而担心起旁人来寻她,“说啥也晚了,不过我既然答应你要去参加伙伴们的聚会,就一定不会食言,小柱子,咱们方向对吗?”
小柱子将手里的棍子随意的往路边的草丛里甩了下,道:“对,很快就到镇上了,这是条近道儿,我来的时候走的这条路!”
说话的功夫,就瞧见了三丰镇的外围酒家,这条路凉负隅总觉得安静的过分,这么一路走来竟然没有鸟叫虫鸣,甚至连小柱子的呼吸声都轻不可闻,整个树林子里只剩下她吭哧吭哧的喘气声。
镇上今日不如往日热闹,小柱子领着她左拐右拐,行至一镖局的门口,只见大门敞开,门口挂着一盏惨白的灯笼,凉负隅弯腰去问小柱子:“这镖局有白事吗?怎么挂白色的灯笼?”
小柱子神色隐晦,“不,不是,是红色的灯笼晒的脱了色,不是有丧事!”
凉负隅哦了一声,又将眼睛往灯笼处瞅了瞅,只见那灯笼的上下部分果然有淡然的粉色,果真像是晒脱了色而导致的,她心下虽有怀疑,但还是本着相信伙伴们的原则,只当自己疑神疑鬼,并不立刻翻脸。
小柱子领着她往宅子里走去,一进院门,凉负隅就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就好像是什么东西放坏了,但是风一吹就散,她也不知是自己太过机敏,还是真的有什么不对劲,小柱子却一切如常,带着她往正屋的方向走去。
“二牛说,今日带我们来,不用客气,敞开了吃!凉负隅啊,你还没吃晚饭吧?”
凉负隅摇摇头,“没,不过...”话音未落,就见正屋走出一人来,他那双小眼睛眯着条缝儿,从那缝儿中不时的透出精光。
“哎呦,这不是凉负隅嘛,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正赶上晚饭做得了,赶紧入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