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嬷嬷手里端着一托盘的衣服,低头瞅了一眼,笑道:“这过几日族长寿辰上阿奚穿的衣服有些不合身,我帮他改改!”
听及此,凉负隅突然想起她在飞犁镇上买的衣衫似乎也不大合身,便央求着单嬷嬷帮她也改一改。
单嬷嬷点头应允,凉负隅便飞也似的奔回正屋,与左丘凌要了乾坤袋,从里面噼里啪啦的找出一身衣服,抱在怀里拔腿就跑。
左丘凌抬抬眼皮没说话,融钰继续擦拭他的剑,亦也没理。
都以知晓她的性子,左右到了这里她出不了大门,能搅出什么翻天风浪来,随她去,还落得清净。
凉负隅兴冲冲的将衣衫递给单嬷嬷,道:“我在镇上买的,看着怪好看的,打算应奚父亲寿宴上穿,不过时间紧,尺寸买的大了,嬷嬷帮我改改?”
单嬷嬷笑意盈盈的打开衣衫,蓦地噗嗤一笑,在凉负隅的额头上戳了戳。
“十五,这是我们凶犁之丘的嫁衣样式,你买来可是要嫁人?”
凉负隅的脸噌的红到后耳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答。
单嬷嬷道:“我们这里不喜大红大紫,喜红色为底的彩色嫁衣,唤作末耳,指代穿过这嫁衣就得束发为妻,相夫教子哩!”
凉负隅的脸更红了,单嬷嬷看着好笑,急忙安抚道:“不过你既买了,我便与你改改,左右不是嫁衣样式就好,也省的抹了你的心意!”
凉负隅这才不好意思又害羞,又兴奋道:“那,有劳嬷嬷了!”
单嬷嬷瞅她一眼,见她脸色绯红,也不在逗她,道:“我拿去改,准保你那日穿的上!”
凉负隅这才松了一口气,三番感谢,又见应奚回来了,便辞了单嬷嬷,朝应奚而去。
“二师兄,怎么样?”
应奚轻轻一笑,道:“很好,晚上还有其他兄弟同在,不过他们人都很好,你和师尊不必担心!”
这话凉负隅是相信的,毕竟单嬷嬷这么平易近人,让她得了个先入为主,便认为这凶犁之丘上的,都是和单嬷嬷一样的好人。
“师兄,你怎么了?怎么看着不大高兴的样子?”
凉负隅眼尖,应奚虽然说的滴水不漏,可眼中的失落或者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是显露出来,凉负隅一问,他急忙遮掩了几句,便糊弄过去,又道:“师尊呢?”
凉负隅指了指屋里,可话还来不及说,应奚就走了进去,她站在门口细听,却也不过是叮嘱晚上用膳时候的注意事项,她在心中暗嘲,说不定是自己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也未可知。
这半天的功夫过的极快,还没与应奚说上几句话,外面便有人过来传讯,说是时辰到了,请贵宾入席。
应奚点头,随即扶起左丘凌,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凉负隅听不见,只见师尊淡然的给了个:既来之则安之!
为什么要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事儿需要他们既来之则安之?
四人携同出门,她在最后,原本还不安,却渐渐被周围繁复的装饰和琉璃走廊吸引。
路上不时有端着喷香菜肴路过的侍女,凉负隅左瞧瞧右看看,又见融钰他们很是正经的样子,便也有样学样,没得装腔作势。
行至一颇宏伟的大殿,四人从正门进入按照之前已经安排好的位置坐下,应奚和左丘凌坐在前面,融钰和凉负隅坐在后面,没一会儿,客人稀稀拉拉的走进来,按照自己的位置相应安坐。
凉负隅见有个眉眼猥琐,可是却官派十足的人坐在左丘凌的正对面,正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便与融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