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大虾,烤螃蟹,请问您要几只呢?”
“给我来一个十斤的澳洲龙虾吧,我们这么多人,不知道够不够?”
苏小小说着,其他人哄笑着。
他们一帮人坐着笑着,像是集体在看安然的笑话。
安然感觉孤立无援,知道自己怎么回答都是错。
脸有些热,但不希望它变红,不希望他们看出自己的羞窘,不能在讨厌的人面前,显得自己弱势。
越是躲避他们的视线,就越觉得他们是在嘲笑自己,不如就直面他们的目光吧。
安然倔强的抬起头,像一个孤傲的战士,目光里没有温度、也没有躲闪的看着他们。
抬起头看他们的瞬间,那种觉得自己很渺小的压抑感,就奇妙的消失了。
很像打针,越是怕扎针的人,越是不敢看。
安然见过五十多岁的女人,在医生给她打针时,脸瞥向一边,眉头紧皱,好像医生要把一根针埋入她的血管里,永远不再拿出来一样。
她小时候也很怕打针,不过留给她害怕的机会并不多,有印象的也只有疫苗而已。
不知道听哪位同学说的,看着医生把针孔刺进去,就不会感觉那么疼了。
安然很能借鉴别人的经验,等轮动她的时候,她就真的眼睁睁看着医生找她的血管,用碘酒擦拭,撕开一次性针头的包装,然后,清晰的看到针孔比她预计的要粗。
还没来得及想,这么粗的针孔插进皮肤里是什么感觉,医生就停也不停的,一气呵成的一连串动作。
也想不起来是先看到的针孔刺入皮肤,还是先感觉到“滋——”的一下疼痛。
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痛了,并没有同学间玩闹时,被不知轻重的拍一下要疼。
原来直面痛苦,就可以淡化痛苦。
用在现在这种情况也适用。
安然仔细的看着他们中的每一张面孔,一边在心里冷冷的嘲笑。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善良的灵魂万里挑一。
林曼比以前更妖娆了,不过她的妆化的很自然,技术真好,看来去艺校学当模特真是没白学的。
林可旋旁边的女生,很眼熟,想必她是跟她一起来的。
再有就是杨新建,天哪,他也在这儿,自己刚才都没注意到他,想到他曾经和自己闹出的绯闻,安然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林可旋旁边的女生说:“可旋,你介绍的店,你推荐一下都有什么好吃的呗?”
林可旋眼神飞快地瞟了一眼安然,认真的说了起来。
安然却难以置信,她推荐来这里吗?
是要给自己捧场?带着苏小小?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她了。
他们可能不是来吃饭的,光点菜,就点了半小时。
安然给他们上菜的路上,好像听他们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全都起劲儿的笑。
等自己接近的时候,却都缄默的看着她,脸上是看笑话专用脸。
要符合职业道德的做好本职工作,要是可以不用在乎被开除,真想将满手的肉串,和着辣椒面一起,趁着热乎劲儿抽到他们脸上。
我要控制我自己,这句话做起来多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