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皱起眉头,瞪着那瓶胭脂不知做何反应。
倾夏只当他开心的紧,又不好意思表现在明面上,她又添了一句:“我特地去上次那小摊子买的,从几十个瓶子里挑出你喜欢的那一个,忒不容易了!怎么样?喜欢吗?”
沈言嘴角抽了抽,看着她求表扬的表情,抿了抿嘴:“……喜欢。”
沈言沉思了一下,斟酌道:“我觉得,一个男人拿着这女子的物品不太好,不如你替我收着。”
倾夏会心一笑,白嫩的手拍了拍沈言的肩膀,一副我了解我明白的表情:“放心,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爱好,我不会因为你喜欢女子的东西而取笑你的!”
沈言额头上的青筋又抽了抽。
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
楚随两军浴血奋战,这一战,便从白天战到了夜晚,战场上密密麻麻的尸体堆成了山,大块大块鲜红的血迹透过夜雾凝结在大地上,呈现出一片片诡异的黑紫色,残戈断剑横于大地,如血的残阳映照着荒凉的战场,七月酷暑的天气,一股泌入骨髓的寒冷令人无端的感到恐惧。
楚随第三次交战,以随国小胜告终。颍川城终是守住了,随国为此损失了八万士兵,楚国二十万大军也将近折了一半。
随国,一个只有楚国四分之一大的小国,却顽强的抵挡住了素有狼虎之师之称的楚军的三次进攻,颍川城之战被载入了列国的史册,从此以后,这一例子被当作以寡敌众,反败为胜的例子向军事学院的学生们作为范例来讲解。
楚国兵强粮足,即使损失了十万士兵,想要再补充兵力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随国倾其国力,十五万士兵已是极限,在第三次对战之后,随国兵力只剩下七万,国小积弱,面对下一次的交战,景恒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补充兵力了。
颍川城之战后仅仅半个月,楚国二十万大军再次集结于颍川城外三十里处,就在楚军压境,随军束手无策之时,一封火漆封缄的书信被送到了随国随王后手中。
信封粉底鎏金,上面铁画银钩的描着五个大字:随王后敬启。打开封漆,一方轻软的尺素滑将出来,只见白绢上面的篆体苍劲有力,行云流水,一股芝兰之香隐隐从字里行间散发出来。如果说人如其字,那么此人的字与他那狼藉的名声用相差十万八千里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八月初,天凉好个秋。
一轮残月照耀着楚国的都城郢都,楚国的王宫青山宫内,一名女子静静的立于殿前,她身穿一件白底绣银纹的白衣,料子十分华贵,隐隐泛着珍珠的华彩,她上衣层层叠叠若轻云蔽月,纤腰约素盈盈一握,裙裾轻泻于地如流风回雪,头戴一顶白纱帷帽,倾城美貌在白纱之下若隐若现。
高堂上的男子鼻梁高挺,面容清秀,竟然是一位俊美的青年男子。男子撑着下颌,眼神若有所思的审视着堂下的美人,他目光中有疑惑、有惊讶、有赞叹、唯独没有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