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终于忍受不住,化为一团虚渺的白光消失在原地,倾夏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
埋首在女子脖颈间的景恒感到疑惑,她身上,为什么没有那种熟悉的气味?片刻,这一丝疑惑便以燎原之势横扫了他的灵台。
他是杀伐果断的上位者,他是征战沙场的将军,他更是身处高位的王者,瑶姬低估了他的自控能力。
景恒微微抬起头端详着那女子,只见瑶姬的脸渐渐变化成另一张脸,那张脸端正清秀,也是极标致的一张脸,景恒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他利落下床,拽着那女子便扔出门去。
他冷漠的声音如冬日寒霜:“来人!把她逐出王宫,永生永世不得踏入王宫半步!”
那女子惊慌的攥着景恒的衣袖,慌乱的解释:“大王,你看看我,我是太尉的女儿灵儿啊,我是你的六夫人啊!你怎么能赶我走呢!”
景恒皱起眉头,无情的抽走自己的衣袖,“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倾夏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迷魂术除了狐妖一族就数海龙族最为高明,景恒竟然可以凭自己的意志力冲破迷障,说明他对瑶姬的爱已经刻骨铭心,只可惜瑶姬看不到这一幕。”
沈言轻轻靠在墙壁上,漆黑的眼珠看着倾夏嘴边那一抹笑:“她会知道的。”
第二天夜里,万里无云的天空悬着一轮孤月,月华居拢在一片柔和的清辉中,瑶姬心情沉重,这是她最后一次来为景恒疗伤,如今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又有美人相伴,她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穿墙而入,一道白光直逼瑶姬的双眼,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正抵在景恒的胸口,利剑已经刺入皮肉分半,景恒雪白的衣襟上晕开了一朵红艳的牡丹花,景恒勉强以双手紧紧握住锋利的刀刃,指间淋漓的鲜血滴得地板一片血污。
一把红樱枪从虚无中来,急如惊电,去若游龙,一招利落的粉碟穿花直直刺向黑衣人的门面,黑衣人急退数步,破窗而逃。
瑶姬心急如焚的回头查看景恒的伤势,身子堪堪转得一半,却被人紧紧的抱住卷入了怀里,狭小的房间忽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景恒如绝世珍宝一样将瑶姬紧紧的抱在怀里,一般熟悉的香味如催眠的毒药紧紧的缠绕着他的鼻息,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声音颤抖不止:
“瑶姬……,真的是你吗?”
瑶姬却急急的推开他,小心的捧起他受伤的手,那双湿润如玉、指点江山的手被利剑划得纵横交错、血肉模糊,瑶姬双眼凝上了两汪泪水:
“对不起!”
她哽咽着:“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说着便抽抽搭搭的掏出丝巾来为他包扎。
沈言抄着手靠在一旁,竟然破天荒的发出一声轻笑,倾夏简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虽然他笑起来很好看,可是把她吓到了好吗!
倾夏:“你笑什么?”
沈言轻咳了一声,嘴角还荡漾着一丝没来得及收起的笑意:“景恒这场戏做得不错。”
倾夏满脸问号:“嗯?”
“如果没猜错,他手上的血是鸡血,受的伤也是假的。”
话音刚落,只见瑶姬雪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慎怒,既生气他的欺骗,又对他的安然无恙感到窃喜,她想板起脸假装恼怒,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对着眼前的人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