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她的人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乌黑柔顺的长发从两侧倾泻而下,把两人圈在了一个私.密的空间里。
景恒看着她的目光带着隐隐的火花,像是只需要一点点火苗便可立即炸开一样。他的手禁不住轻轻颤抖,迟疑了一下,那手还是轻轻地覆上了瑶姬的胸口,只一瞬间,景恒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他目光中的迷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双拳握起,疑惑地愣了片刻便利落地翻身下床。
过了半盏茶功夫,他才缓缓回过头去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人。
那人虽然已经睡着,嫣红的嘴边却仍挂着甜甜的微笑。
景恒皱着眉头大步离开明华居,脚步比之平时要匆忙上许多。
倾夏随着景恒离开的脚步走出瑶姬的卧房,院子里种着几棵高大的红枫树,此时已是初冬时节,满院红叶映衬着小院子里的大红灯笼,虽然满院红红火火,却有着说不出的冷清。
距离倾霞最近的一棵红枫树下懒懒的倚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白色锦袍,身姿修长,虽然短头发与身上的衣服不太相配,却不损他玉树临风的气质。
微风轻拂,扫过他白色的衣摆,卷起地上零落的红叶,沈言在纷飞的红叶中静静地看着她。
一只雪白的小松鼠从树干上撒欢的窜上窜下,发现站在门口的倾夏,它一下子跳到男子的肩膀上,两只爪子捧着一片红叶,小脑袋歪了歪,“吱!”的叫了一声。
倾夏忽然想起,那一年她十三岁,也是一个初冬的夜晚,她刚从师父的茶室回到居住的落霞居,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一位少年懒懒的靠在一棵柳树下,月光在他脸上投下皎白的光晕,他看见夜归的倾夏,满眼含笑,一边招手一边提起一个粉红色的盒子:“来,这是你最爱吃的桃花酥!”。
那是离开若虚山两个月、还没来得及歇一歇的子书无尽。
倾夏走过去,看着这个从瑶姬亲上景恒喉结开始便落荒而逃的男人,她无从评价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扔下一个十九岁的姑娘,去窥探别人闺房中事这件事,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正确的做法到底是她去窥探呢?还是沈言一个人去窥探呢?还是两个人一起窥探呢?
倾夏觉得,问题并不在于谁去窥探,而是窥探这个事情本质上是不对的,沈言这个正人君子没办法做到,她这个主要负责人总是要承担责任的,再说这个事不也没有发展到那什么程度嘛,她自然也窥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嗯,少儿不宜的东西。
沈言的表情似笑非笑,倾夏有点心虚:“那个,我们今晚寻家客栈好好休息一下……。”
一连五天,除了一旨封官令和一连串的封赏,瑶姬再也没有见过景恒。
胭脂一边为瑶姬砌茶一边絮絮叨叨:“大王为将军建的府第下个月初一便可以搬进去,您还有什么东西要采买的吗?奴婢最近打算让吴叔去一趟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