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夏隔着衣服默默的把坠子攥紧,这个坠子从小就带在她身上,从来没有长时间离开过身边,这不但是她和母亲之间唯一的联系,更是她的护身神物,除了球球之外,这就是她最宝贝的东西了!她和沈言一起数次历经生死,乃是名符其实的生死之交,她并不是信不过他,只是不敢冒着遗失的风险,将它交到别人手上而已。
沈言见她面有难色,斟酌了一下:“我会好好保管的,上次那件事……,那关乎到你的生命安全,我绝对不允许再有下一次!”
想起那件事,两人都禁不住在心里哆嗦了一下,大家心照不宣的沉默了片刻,倾夏想了想,还是把那颗流光溢彩的坠子放到沈言的手心里,小眼睛依依不舍的瞄了几眼,终于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沈言忽然不放心的叫住了她:“倾夏……”
“嗯?”女孩子在冬日的暖阳下轻轻回头,她水晶一般的眼珠闪烁着清澈的光芒,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长长的倾泻在身后,头上的玄紫发带随着她的转身而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回旋,她身上依然是那套广袍大袖的素白紫边深衣,沈言不禁想起他在幻境里画的那一副画: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沈言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看着这一个从古字画里走出来的女子,她身姿妙曼,灵气四溢,眉眼间既有小女孩的纯真,也有成熟.女人的抚媚,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与这个城市、这个时代、这个空间格格不入的气息,这种气息像一块玻璃,把他们俩人隔离在了不同的空间,仿佛如何努力伸出手去,都无法再触摸到她温软的肌肤一样。
无来由的胆颤心惊忽然席卷了沈言每一根神经,他忽然慌乱了,急急忙忙的跳下车,一把将莫名其妙的倾夏拽入了怀里。
早晨的小区道路上,来来往往着去买菜的大妈,晨跑的大爷,送小朋友去上学的妈妈,一位俊男在大庭广众下抱着一位美女,这件事显然是会引起无数人侧目的。
倾夏显然受不住这个时代的人如此热情八卦的目光,再者,她觉得沈言好奇怪,他们已经离开幻境了,如今也安全了,他如此慌张的抱着她又是什么缘由?
饶是再没心没肺,倾夏也察觉出沈言的不对劲来,这一回,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把她勒得喘不过气来,而是小心翼翼的,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把她搂在怀里。
倾夏像个老母亲一样举起小手,安慰的抚了抚沈言的背脊,语气也带着老母亲的慈祥:
“我们回来了,安全了,你不用怕的!”
沈言:“……”
沈言感受着她的心跳声,闻着她特有的香味,手里触摸到她真实的体温,那颗患得患失的心终像打了一针镇定剂一样,一切皆安心妥贴起来。过了好一会,他才松开她,虽然这个女人的思想总跟他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但是谁叫她一脚跨进了他的心呢,如今想赶也赶不出去了。
他仔细的叮嘱:“这几天尽量别出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
倾夏莞尔一笑:“我能去哪,我现在啊只想好好睡一觉,睡它个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