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说，那天晚上，你和秦总是待在这里吗？”苏心月换了个问法。
“哪天？”
“就是周二那天，前天，前天晚上。”
孔静诗双睫微微下垂了一下，轻越地说：“对，就在这里，我家。”
苏心月愣了一秒，“哦”了一声。
“你怎么……怎么忽然像侦探一样呀。不会是对查案感兴趣了吧？”孔静诗笑道。
“我，我没有。”苏心月讪讪地笑道，“我就是，就是随便问问。”
孔静诗笑着点点头，说：“查案子的事，最好都交给警察。我们什么都不懂，就不要瞎忙活了。”
苏心月讷讷地点了点头。也觉得没什么事，便告辞了。
“对了，你送我的助眠药丸，我已经在吃了，还蛮管用的。谢谢你啊。”
“呵呵，不客气。有反应就好。”
孔静诗送苏心月出去，关门的时候，她闭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
第二日，秦正琛找来的律师就去了警局。
审讯室的门开了。
坐在椅子上的何新全听到动静，立刻盯着门口，眼神里满是希冀。
“警官，我想先与我的当事人单独谈谈。麻烦。”戴金边眼镜，西装革履的男士向姜定白说道。
姜定白向何新全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关门出去了。
“你好何先生，我是你的委托律师胡守春。”
何新全忙站起身，与胡律师握手。
“是秦总请你来的，对吧？”何新全高兴地说。
“是的。”胡律师在他的对面坐下来，一面从公文包中掏文件，全程不苟言笑。
“那就好。”何新全欣慰地说，“胡律师，我跟你说说我的情况吧。我真的没有杀丁媗。那天晚上，她约我去她家和她谈谈。我按照约好的时间上门，没想到，没想到她就死在床上了……”
何新全兀自絮絮，那胡律师抬眼看着墙角顶部的摄录机，见那信号灯还亮着，便对着摄录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关掉。
很快的，信号灯就灭了。
胡律师截断何新全的话，说：“案件的前因后果我都已经了解，何先生不需要再复述。”
“哦，好……好的。”
何新全略略惊诧，律师竟然不需要听当事人的陈述。不过，他又想大约顶级律师就是这么办事的吧。
胡律师翻看着文件，一面说：“出现在案发现场，当场被抓获。有指纹，有目击证人，有作案动机，有作案条件。据目前警苏所掌握的资料……”他抬起头来看着他，“何先生，你的重大作案嫌疑，很难洗脱啊。”
何新全的脸僵了僵：“我，我……”
但他转念一想，胡律师故意说得这么严峻，想是显示他的本事，或者要更高的律师费吧。谈交易都是这样的。
“我，我知道。”何新全说，“不过胡律师，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胡律师放下文件，交叉十指，语气和缓地说：“何先生，你有没有考虑过失，或者精神受到严重刺激导致言行不能控制……”
“你什么意思？”何新全垮着张脸截了律师的话。
“我的意思呢，就是你这案件所有的证据都对你十分不利。差不多已经是铁案了。”胡律师轻飘飘地说。
何新全怔了一下，忽然笑了：“胡律师，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胡律师认真地看着他，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
“不可能！我没有杀人！你算什么顶级律师？！”何新全愤怒地说。
“何先生，请你冷静。这件案子，警苏还在调查，不会马上就判刑……”
“你的意思是，有转机？”何新全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胡律师定定地看他一眼，说：“我来，是跟你谈最坏情况的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