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找到一块,断裂断得相当有锋芒。她喜得连忙握住它割手中的绳子。虽然木板比较锋利,但麻绳也非常结实,绝不是那种累经风霜待枯朽的没用的东西。苏心月也认清了事实,在心中警告自已要有耐心,不要急躁,拿出水滴石穿的精神,和麻绳硬耗下去。
她不知道自已割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都过去了,绳子还没有断。她的手腕、胳膊、腰身都酸痛得叫人受不了,但她绝没有想过要放弃。只有当门外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她怕惊动了人,才稍微停歇一下。脚步声一远,她又马不停蹄割绳子。
汗水浸湿了衣襟,粘住了头发,热得几乎昏过去,她都用超强的意志力给撑了下去。
木锯绳断虽比绳锯木断要强些,但如果不下恒心,也绝对不能达成。
麻绳终究没有耗过苏心月手中的木板,一小股一小股地断起来。
就在麻绳节节断开的这个当口,门外忽然嘈杂起来。苏心月惊得一怔,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进门来检查她的捆绑情况吧。
苏心月凝神屏气,等待着事情的发生。她等了一会儿,外面吵嚷的声音越来越大,还伴随着枪声。
砰!砰——苏心月震了一下,忙又加速割绳子。她一边割,一边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的响动越大,她就越感到心喜。这说明,是有人来救他们了。他们有希望了。同时,她又十分担忧。她极不希望来救她的人是陆思南,因为这里很危险。她是轻信了绑匪,上了他们的当,后悔不已。她希望陆思南足够聪明,知道她不见了以后,一定要信任警苏,让他们想办法找她。
然而来的人的确只有陆思南,而且他以一人之力已与匪徒们战斗了好一会儿。事实上,他是在悄没声息地解决掉十来个外围人员之后,才不慎被匪徒们发现的。一经发现,他便扔了几个烟雾弹。这也是从匪徒们身上缴获来的。
此刻,陆思南正在三楼的走道上,同一个穿着迷彩服蒙着面的男子在徒手搏击。
迷彩服男子打不过陆思南,被踢中小腹,佝着腰直往后退。实力不够,武器来凑。那男人掏出一枚催泪弹,往地上一砸,砰砰的声响后,一股刺激性的气味弥漫开来,慌得陆思南急忙捂住口鼻。
那男人逮着机会,从烟雾缭绕中飞起一脚过来,陆思南仓卒招架,双臂交叉相挡,身子也是受力向后弹了出去。那男人忙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对着地上捂着脸咳喘不迭的陆思南指过去。
就在那男人正要扣动板机的时候,忽然有人大喊:“不秦动!”
那男人抬头一望,竟是警察来了。慌得那男人忙又扔了一个催泪弹,朝那一头遁逃了。
陆生是跟着警察一起来的,他看到陆思南咳喘在地上,忙跑过去扶着他起身,搀扶着他迅速离场。
警察还在追那个逃跑的着迷彩服的男人。那男人闪进一个房间,从窗户攀缘到上一层楼。刚跳下窗来,就有两人冲进房来。他吓了一跳,再一看却是博哥和阿柄。
“秦总,警察来了。你快走吧。”博哥向迷彩服的男人说。
秦正琛把面罩去掉,说:“好,我们马上撤离。”
博哥义气地说:“我们带路。”说着,就与阿柄转身出门。
砰!砰!
两枪。秦正琛在身后给博哥和阿柄一人一枪。他俩便相继倒在了地上。
秦正琛扔了枪,踩着他们的身体,跨出门去。
门外浓烟滚滚,也不知有多少催泪弹和烟雾弹在走道上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