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摄政王府搜出的毒药,是林奕欢先前去传唤时趁人不防留下的,而之所以这么做,他一口咬定是受赵老学士指使。
此事从林奕欢口中说出,便是赵老学士为了除去魏长语所设的局。而他之前所做的这一切,也是受赵老学士的指使,目的只有一个,除去魏长语。
魏长语冷不防道:“所以威胁你的人是如今的赵大夫?”
林奕欢默认,魏长语又问:“你既不动心名利浮云,又将生死置之度外,那么我所能想到你的软肋,应当是一个人了?”
虽然林奕欢仍是垂首不语,但舒音却敏感的察觉到他身体在那一瞬间的紧绷。
“当初皇上仁心,得知你父亲在狱中畏罪自尽后不欲赶尽杀绝,便只将你林家满门发配流放,未年满者充做奴籍。但事发突然,想必总有漏网之鱼。
自你为你父亲平反后看似已经放下介怀,与御林军中和世家子弟相处的不错,但你其实从未放下过仇恨。
否则你也不会挑中王斌下手,因为他的父亲可是当年逼死你父亲的罪祸首之。而如今你一口咬定一切皆是赵老学士指使,也是想将这脏水泼到他身上吧?”
魏长语看着林奕欢的目光愈加冰冷,他冷笑道:“若非此事牵扯到赵清歌,或许我真的会将信将疑。但就如同你被软肋所控制一样,赵清歌也是赵老学士的软肋,所以哪怕是为了拉我下马,他绝不会拿赵清歌的性命来做赌注。”
林奕欢沉声道:“那毒的确不是赵老学士所下,但之后的确是他示意我趁机嫁祸与你。”
他抬头看着魏长语,眼中精光乍现。
“毕竟赵学士如今在朝中的势力越盛,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摄政王的地位,所以他若此时出事,最得益之人便是你,岂不是嫁祸你的最好时机,他自然不会错过。”
魏长语嗤笑,“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呀?但我一个字都不信。说赵大夫一心想要拉我下马我信,说赵大夫会趁机陷害我也相信,但我绝不相信他会在赵清歌命悬一线时还想着这些。
赵大夫之所以一心要除去我,不过是在为赵清歌铺路。他膝下只得赵清歌父亲这一子,中年丧子之后便将余下心力都放在了培养赵清歌身上。当时赵清歌命悬一线,他即便除去了我又能如何?”
“而且……”
魏长语起身行至林奕欢身边,散发着强大的威压。
“我猜,你身后之人绝不可能是赵大夫这么简单。
承恩街走水时的煽动暴乱、庙会上的刺杀之人、此次赵清歌所中之毒,这一切可不是区区赵大夫可以做到的,他也没有理由去这样做。所以,你真正的身份应当是金乐王的人吧。”
林奕欢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魏长语又道:“昨夜我派人连夜重新翻阅了林家当年一案的卷宗,发现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林长乐事发时正巧在别庄小住,待刑部的人耽误了几日前去捉拿时,她却已经病逝了。
因为林长乐自小身子羸弱,确有可能受不住这般打击,但这会不会太过巧合了。或者说,她可能当年根本就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