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不觉间已是春末,虽先前南方多地洪涝民不聊生,但好在灾情解决的及时,之后的赈灾工作也做的不错,如今各地均已春耕,并未受到太大影响,算是诸多不幸中的万幸。
摄政王进了大理寺这三日,舒音难得每日老老实实的上早朝、批折子,她私心里把这当成上课、写作业,只当自己又读了个终身制的考研。
不过她也就老实了三日,到了第四日下了早朝,舒音没去御书房处理政务,反而很没正形的拉着岳蓉蓉一人一身男装出了宫。
舒音指挥着车夫往城西而去,马车越走越偏,最后甚至开始在纵横交错的小巷子里转来转去,就在岳蓉蓉都开始怀疑舒音是不是要把自己给卖了的时候她终于喊停了。
两人撇下马车和车夫,径直到了一家红色酒旗的破落小酒馆,岳蓉蓉疑惑的看向舒音,舒音神秘的朝她眨眨眼,继续卖关子。
两人到了酒馆里坐下,粗布灰衫的伙计利落的迎了上来,一甩肩上的抹布却抖落不少灰尘。岳蓉蓉当即站了起来后退几步,舒音强忍住躲开的冲动挤出一个笑脸来。
“我是来找一阳道长的。”
那伙计冷不防的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仿佛毫无城府。
“原来你们就是一阳道长等的客人啊,那请跟我上二楼吧。”
舒音与岳蓉蓉对视一眼,一同上了酒馆二楼。这酒馆外头看着虽然破旧,大堂也确是普通小酒馆的粗陋模样,上了二楼却是别有洞天。
从一楼到二楼的楼梯口上便站着两位彪形大汉,便是寻常赌坊中看门的那种练家子。出现在这荒僻之处一个小酒馆里已是不寻常,更不说这二楼六个包厢每个门口都站着两位。
这地儿倒颇有些鸿门宴的派头,岳蓉蓉不禁正色起来,是关于习武之人的危险警觉。
六个包厢门上刻着简单的从“壹”到“陆”的号码区分,那酒馆小二便领着二人在“贰”号包厢门前站定便退下了。
那小二刚下去,舒音还未敲门,门便从里面被人打开了。门一打开里面便是那小二口中称“一阳道长”的灰袍道士,一阳道长满面笑容,恭恭敬敬的将二人迎了进来,对陌生的岳蓉蓉也没有多看一眼,真真是哪里也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贵人来的准时,我家主子也是刚到,真是有缘。”
且不论他家主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刚刚才到,就两个人准时来赴约也能说成有缘人,这假道士该不会从前是拉皮条的吧?
舒音进门就看见窗前站着一位身形略臃肿的白衫男子,大概就是那位陵昭国的大皇子承王了。
不知这位承王殿下心里又打的什么主意,约了舒音来却又拿乔,明明让人都把她们迎进来了还不转身,直到那假道士上前禀报一声才转过身来。
一转身舒音心里大失所望,原以为这人和魏长语好歹是同一个爹生的,结果那长相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倒也不是长的多丑,只是太多普通平凡,属于仍在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阔鼻大耳,厚唇大眼,倒是古人觉得有福气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