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金乐王的马甲掉了之后魏长语就往郾城安插进了不少钉子,但金乐王府规矩极严,尤其是事发后更是戒严,他派去的人根本混不进王府。
好在尹家的生意遍布天下,在郾城自然也有分行,还有很多铺子并不记在尹家名下,属于尹思年的私产。而其中一家成衣铺子是郾城最好的,金乐王便是他家的常客。如今这便成了最好的遮掩,这也是尹思年留下的原因。
要说起舒音这位皇叔金乐王的传说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话说金乐王当年孤身来到封地,身边无人管教,又有钱任性,日子过的可比当年的原主还要滋润。
因为过的太滋润,所以就给养废了,文韬武略没有,吃喝玩乐精通,活脱脱一个草包王爷。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他一个藩王只要不烧杀抢掠,不想着造反,能力范围内爱怎么霍霍都行,于是就连先皇都只是表面上斥责两句,实际也不怎么管这个皇弟。
于是金乐王就这么好逸恶劳的长大了,且他有三好,美食、美酒、美人。
还极为重视外貌,以自己的俊秀的容貌为傲,据说再华贵的衣裳也绝不会再穿第二次,不可谓不骄奢。
所以如今初春,这位金乐王便要大张旗鼓的开始准备春衫了,这就少不了要去几趟成衣铺子了。如今魏长语的人就混在成衣铺子里,在他的授意下已经和金乐王几番试探,初步确定了合作意向。
再下一步,就是借金乐王的手把人安插进金乐王府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见着郾城那边当真传来消息,舒音叹服。
“不是说那位太傅十分谨慎吗?那你的人是怎么混进王府的?”
这种时候不应该是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吗?况且金乐王都沦落到要和他们合作了,不信这位太傅一点也没察觉他的反心,又怎么会不防着点?
尹思年在一旁干咳了两声,然后道:“金乐王好美色是众所周知之事,底下人时不时就会从各地搜罗美人献给他,所以我们的人就混在里面一并被献了进去。此事是惯例,金乐王又没有直接插手,所以那人暂时还不会有所察觉。”
舒音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又问魏长语:“那这位美人细作都传来些什么消息?”
魏长语展开密信里面却空空如也,他从袖中拿出一瓶药粉撒在上面,很快便显出字迹来。
舒音看的目瞪口呆,魏长语细细看过后皱眉道:“信上说金乐王借着金乐王的名头从商政两面一手控制了整个郾城,金乐王的确是被尹长安控制了,他本人并不想造反,但就算是金乐王府都并非全然由他说了算,所以才回挺而走险与我们合作。”
舒音啧啧道:“这位金乐王也太窝囊了,好好一个藩王居然被一个旁人夺了大权,竟然连造不造反都身不由己。”
听完后一直沉默的尹思年突然道:“摄政王当真觉得此人的话可信吗?金乐王身为太祖最宠爱的皇子,如今又雄霸一方,手中握有兵马,难道就真的一点都没动过夺位的心思?若他是假意投诚,我们岂非会被牵着鼻子走。”
其实这点舒音也很担心,只是她一向对魏长语非常信任,所以才没有问出口。
魏长语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道:“其他藩王都可能会造反,唯独他绝不会。”
舒音也奇道:“为何?”
魏长语道:“名不正,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