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后来幼虎由魏长语来养,但它还是跟整日陪着它玩的舒音更亲密一些。天气好的时候常常是魏长语在一旁的亭子里看书,舒音和养好伤又活蹦乱跳的小老虎一起胡闹。
小老虎渐渐长大,隐隐可见森林之王的气势。魏长语见它可以绊住舒音,让她不再整日想着出去胡闹,便为它取名雪色,算是正是承认了它的身份。
后来的半年雪色都与舒音形影不离,直到半年后魏长语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他事先没有透漏一丝风声,特意挑的夜里走的,就是为了不让舒音知道。他尚不知自己的归途在哪里,又如何再给别人承诺。
那时的魏长语也没想到舒音有一日会坐上皇位,若非如此,两人这一别便是永别了。
鬼使神差的,他将雪色也一并带走了。或许是不想她醒来后哭的太厉害,也或许是提醒自己与她的一场相识。
再见面是七年后,她成了他的女帝,他成了她的摄政王。
七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让他从陵昭国前太子余孽变成了天渊国一人之下的摄政王,她也从肉嘟嘟的小包子变成了亭亭玉立的豆蔻少女。
七年间她消瘦了,长大了,也学会了带上面具,人前一副沉稳少言的模样。她终是也学会了丢弃一些东西来换取成长,那被丢弃的显然也包括自己。
她彻彻底底忘了他,那样陌生的目光仿佛他们从未相识过。
可她又还是从前那个闲不住的性子,整日呆在宫里简直让她坐如针毡,自己这个整日“这不许”“那不许”的坏人显然不受她欢迎,每次见到都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模样,他有时竟也会因此心烦。
直到某一日她醒来后突然便又变了,痴缠讨好,深信不疑,似乎又是从前那个整日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包子。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很怀念从前,怀念从前的那个小包子。
显然雪色也未忘记她,动物不看容貌,只靠气味来分辨。或许在它眼中她仍是从前那个她,所以即使相隔七年,它最亲的仍是舒音。即使喂养它的是自己,可它对自己是臣服,对她才是真正的亲密。
其实她没有变,变得人是自己。
“为什么喜欢我?”
舒音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撸老虎撸的正欢,没听清,便扬声问道:“你说什么?”
魏长语放下书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给雪色瘙痒的手,弯腰与她平视。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舒音愣住,呆滞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脸慢慢红了。
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你信吗?
雪色似乎感觉到两人间诡异的氛围,悄悄溜去吃舒音带来的吃的了。
舒音见是躲不过,心一狠道:“因为……你长的好看。”
这下愣住的人换成了魏长语,他不可置信道:“只是因为这个?”
舒音坚定的点头,“对,就是因为这个。其实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一个人,你不要对我抱太大希望。”
魏长语显然被她的厚脸皮震惊了,半晌,皱眉道:“既然是这样,微臣定会好生爱惜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