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歌曾跟在赵老学士身后在新皇登基大典后见过前来观礼朝拜的金乐王,也对这位太祖最是宠爱的闲散王爷有所耳闻。
“王爷过誉了,只是不知王爷如此手段召见微臣是有何吩咐?”
金乐王笑吟吟的凑近他,似是一个顽童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一般。
“哎呀,赵学士当真不知道本王为何要见你吗?当然是准备鼓动你一起造反呀!”
饶是赵清歌早有心里准备,也不料他会说的这么直白,愣了愣才收拾好情绪道:“恕微臣难以从命。”
金乐王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本王恕你无罪。本王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被鼓动的,想也知道赵老学士那个老顽固交出来的孙子必定也是个小古板,满脑子忠君爱国的,哪里有那么说服的。”
他似是又想起什么似的叹气道:“遥记得当年父皇指了赵老学士给本王和一众皇兄们教学文,本王仗着父皇宠爱几次三番与之公然作对,气的他胡须抖啊抖的停不下来。
后来有一次本王闯了祸被他揪住,领去父皇那里结结实实告了一状,害的本王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连最喜欢的一匹千里马都被父皇送了人,气的本王曾扬言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如今你祖父若是知道你落在本王手里,恐怕要担心的寝食难安了。”
赵清歌目光清冷,淡然道:“王爷这是威胁?”
白元若摇头道:“本王这是在叙旧,是在拉拢你,威胁的事情交给他来做。”
他虚指身后顾闫站的地方,又道:“太傅说了,本王只需扮白脸,自然有人来唱黑脸的。”
赵清歌不知该说这位金乐王性情豁达还是口无遮拦,让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不远处传来两声咳嗽,白元若撇嘴,而后对赵清歌道:“本王该走了,你的那位同窗似乎对唱黑脸乐在其中,估计你接下来可没什么好日子了。赵学士若是实在熬不下去来跟本王投诚,本王这是非常欢迎的。”
这位金乐王走后顾闫再次出现,冷笑着道:“你果然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模样,既然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成全你。”
他冷哼一声一挥手,便有衙役提着一桶水来“哗啦”一声泼到了赵清歌身上。赵清歌下意识的挡在了阮月身前,顾闫看在眼里更是怒火中烧。
“赵学士还是一如既往的怜香惜玉,不过眼下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言罢愤愤而去,衙役锁了牢门也走了,周遭静悄悄的,竟似是只他这一间牢房有人。
那水虽没泼到阮月身上,但这一番动静也惊醒了她。阮月先是迷迷糊糊打量着四周,随即看到赵清歌的模样惊呼一声扑了过来。
“这怎么回事,公子你快快脱了湿衣服,否则你的病情又该加重了。”
赵清歌苦笑着按住她的手,抑制不住的声音发颤道:“你先别忙了,此处是牢狱之中,又无人会来送药,恐怕我这病是好不起来了,到时就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