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的左手,搭在房安晏的肩上,一副很自然的姿态。
房安晏不自然得侧了侧头,把脸扭到另一边,有些吱唔得回答:“不,不会。”
易安满意得笑笑,然后故意用脑袋蹭了蹭房安晏的脸,说:“那就好,你忙,我要继续睡了。”
易安的头发软软的,蹭在脸上痒痒的,蹭得房安晏脸上有些发烫。
等易安走后,他才偷偷得舒了口气,然后偷偷回头瞄了一眼易安,见他又睡下了,这才安心得开始看稿子。
易安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看着房安晏的背影不由得扯了扯嘴角,然后打个哈欠满足得闭上了眼睛。
......
蓝歆伶在下午4点到的家。
渔村里住户不多,彼此之间都认识,她从县里的公车下来,村头的一个阿婆就认出了她。
阿婆坐在一棵榕树下,手里拿着一柄蕉叶扇子在扇。
看见蓝歆伶,她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没有牙齿的牙床,“歆伶回来啦。”
“是啊,四婆好。”蓝歆伶拉着行李箱,走上前去打招呼。
“好,好!回来就好,歆伶越长越漂亮了。”
阿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看见了蓝歆伶长得漂亮与否。
蓝歆伶从村头进去,一路保持着微笑跟村民打招呼,大家对她的出现都表示了绝对的热情和欢迎。
只是她觉得自己笑得脸上都快僵了,下巴都要脱臼的感觉。
蓝家当年还没有破产之前有为渔村的发展作过不少贡献,所以村民对他们一家三口还是挺热心的。
而且,也因为歆伶爸爸对渔村有特殊的感情,尤其对打渔特别喜欢。
所以,当年蓝家有钱的时候,她爸在渔村这儿建了个小房子,本来是打算留到将来退休了回来渔村养老,没想到竟真的派上了用场。
也算是提前养老了。
蓝歆伶拖着行李箱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家门,站在门口深深得舒了口气。
她调整了一下心情,然后大声喊道:“妈!我回来啦!”
歆伶妈妈正在屋顶晒鱼干,听见声音,从屋顶探着头往下看。
她头上戴着渔村里所有妇女都会戴的编织帽子,两边还有垂下来遮挡住脸颊的布条。
但尽管如此,渔村里的女人,仍然是每个人都是一副“黑姑娘”的模样。
“歆伶!?啊啊啊...我家歆伶回来了!”
歆伶妈妈一探头,二尖叫,然后“咚咚咚”踩着楼梯跑下楼。
下了楼,出了门口脚步也不刹,直接奔过来把蓝歆伶整个抱住。
迎面扑来一股浓浓的鱼腥味,熏得蓝歆伶一阵反胃差点吐出来,她眉头紧皱,然后满脸嫌弃得把妈妈推开。
“妈,你掉进咸鱼堆里了吗?”她捂着鼻子打趣自家妈妈。
她一边说着,眼神开始打量自家妈妈,她穿着工作时的围裙,手里戴着手套,头上戴着遮阳帽。
过去身上那些珠光宝气全被磨光,眼角的鱼尾纹愈发明显,身上穿着肥大的衣裤。
回渔村这些年,歆伶妈妈愈发融入这里的生活,跟着渔村的妇女学着,现在宛若一个土生土长的村妇。
想她也曾经是个小公主,现在被生活打磨成了这幅模样。
蓝歆伶看得心里一阵心疼,于是又一边嫌弃得说:“妈,你好臭!”
一边上去抱住了她,说:“如果用闻的,你和鱼我都闻不出你的味道了。”
香水味,护肤品的味道,洗发水的味道......统统都被汗水和鱼腥味代替。
歆伶妈妈又好气又好笑,脱下手套去帮她提行李箱。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