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娘娘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啊。”他唇角一勾,无端带了几分邪气,恰到好处的让楚惊蛰抖了抖。
怎么说,跟重影像两兄弟似的,两个人说话都是不正经,十句里面九句插科打诨,楚惊蛰有些语塞。
那好看的男人却紧追着不放,虽说眼角含笑,却有些些凌厉的滋味。
“想来娘娘是忘了我被您和王爷差点害死的事情了吧。”
他这么一说,楚惊蛰抖了抖,还真的有些回忆起来了。
事情虽然有些远了,家里的那个祖宗在秋后生了一场大病。
请了京城的名医,竟无一人能治,无奈只好放榜在京城各地。
那个时候确实有个医师扬言能治好露露的病,那个时候疾病乱投医,什么大夫不敢请?
那烧就是退不下来,楚惊蛰急得好几夜都没睡着。
请进来的便是这位大夫了,他的针法奇特,把了脉淡淡搁了一句:“北郊有一种毒草,叫阎罗,若是找了这草,配着汤水服下不过三日应该就能好。”
露露这病的的确确好了起来,楚惊蛰感激不尽,要用千金赏他,他却说不必。
那几日他第一次摘了面罩,是一张书生带着稚气的脸,笑容柔和:“便要一样东西即可。”
洛明轩哈哈一笑:“我们王爷府什么宝贝没有?您尽管提要求。”
这少年轻轻笑了起来,笑容浅浅:“想要三月天的雕琢成木兰的那根发簪。”
洛明轩变了脸色,甚至薄薄的怒气都上了脸。
楚家一姑娘,二六便出落的惊为天人,春香阁的花魁见了便羞得进了珠帘。
比她貌美的不如她有才,比她有才的不如她貌美,又貌美又有才的偏偏不是那将门之后。
她冬日漫漫大雪里坐着辇路过那沉默的京城,掀开帘便是一张阳春三月的俏脸,连雪意都化了温柔。
这位姑娘又生在那万物复苏的季节里,滚雷阵阵蛇虫花草盎然生长,露水是春天笑出的眼泪,她偏偏占了春意那二字,故名惊蛰。
三月天便是底下嬉笑浪皮的称呼,而这个医师便是要楚惊蛰的发簪。
这是何等用意?洛明轩变了脸色,冷声唤来下人从库房里取了银票。
“这府里怕是容不下先生,还请收下这小小谢意。”
当即这少年就被赶出来了。
而那时候的少年也长成了窈窕公子,站在面前笑意融融看着她。
楚惊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是邱国的医师。”他淡淡的解释自己身份,言语难免骄傲:“也曾和王妃有一面之缘。”
接着说起邱国的医术无人在他之上,楚惊蛰只是听了暗暗发笑,小小一个邱国,他就如此看的起自己。
“你跟了我必然不会吃亏。”罗伊笑了笑:“我会好好待你,娘子。”
这情真意切的让楚惊蛰几欲呕吐,她一已婚妇女还有这么大的魅力,她自己都很震惊。
“我是不会和你成亲的。”楚惊蛰义正词严道:“我早已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