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里的众人从来都不曾瞧见过他发怒的样子,均是被吓得不轻,有些胆子小的更是因为这有些血腥的场面吓得尖声叫了起来。
这样大的动静想要不惊动影视城的人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很快负责安保工作的人员就匆匆赶了过来。
瞧见地上殷红的血迹时,整齐的倒抽了口凉气,过了足足一分多钟后他们才想到如梦初醒一般,快跑上前将陈靖宇和男人拉开了来,接着将男人用绳子绑了起来,以免他再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来。
确定男人无法挣脱后,陈靖宇吐出口浊气,急忙跑到了景梓晴两人的跟前。
“你没事吧?”
小包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一张脸惨白如纸,身体也微微的颤抖着,显然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我先送你去医院。”
陈靖宇的心里虽然很担心自家女神的安危,但从眼前的情况来看,显然是小包更为糟糕,他必须先保证对方的生命安全,因此说完话的同时,他伸手抓住小包的肩膀,想要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感觉到他的动作,小包抗拒的摇了摇头,用自己身体里仅存的力气推开了男人的手,目光带着担忧的看着景梓晴。
“我的只是点小伤没什么大碍,你先看看梓晴的情况,我感觉她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陈靖宇起初以为女神只是吓到了而已,毕竟不管多么冷静的人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是难以平复好自己的情绪的。
为了让小包放心下来,以便自己送她去医院接受治疗,他点头应了声好,想要把景梓晴扶到一边的椅子上休息。
手刚刚触碰到女人的手臂,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的身体异常的冰冷不说,戏服也全被打湿了。
要知道天气虽然已经回暖了,但也不算多热,所以戏服还是有些厚的,要想将这么厚的衣服打湿,肯定出了不少汗。
剑眉一皱,他小心翼翼地将景梓晴扶起来,往她的脸上看了眼,就发现她的唇瓣异常干燥,显然已经失水过多了。
当然这并非是眼下最糟糕的,最让人头疼的是女人双眼紧闭,眉头紧锁,额头上的冷汗还在不断的往下滚。
陈靖宇虽然没有学过医,可平日里看了不少的书籍,对这方面的知识还是知道点皮毛的,所以他很清楚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景梓晴会有生命危险。
吩咐助理倒了杯水给自己后,他让女人靠在自己的怀里,单手扣住她的腰身避免她左右晃动后,一点点喂她喝水,希望能够缓解眼下的糟糕局面。“
但他的努力犹如竹篮打水一场空,景梓晴在昏睡中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牙关不断的收紧,咬得咯咯作响,根本一口水都喝不进去。
“这要怎么办才好?”
陈靖宇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心中难免有些慌乱跟手足无措,连让自己保持片刻的冷静都没有办法做到,更不要说找到法子解决眼前的麻烦了。
心情越发的烦躁,抬手在眉心狠狠地按压了几下后,他总算是勉强恢复了冷静,乱成一团的脑子里思路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这样的情况让他微微松了口气,不过还不等他想到好的办法,景梓晴就颤抖着身体,要将自己的舌头咬断。
看到她的这个举动,陈靖宇脑袋里嗡的一声炸了,赶忙把人抓住,用自己的手指抵住了她牙关。
人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力气尤为大,不过短短一会儿,男人的手就被咬出了口子,鲜血不停往外面淌。
即便如此,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温柔的宽慰着景梓晴,让她脑子里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梓晴,已经没事了,那个人已经被抓起来了。”
兴许是他的话发挥了作用,景梓晴的肩膀垮下去几分的同时,牙关也松开了来。
“陈导,您的手……”
看着男人血肉模糊的手,原本想上前帮忙的人都吓的怔住,唯恐下一个倒霉蛋就是自己。
“我没事,你们打电话通知救护车过来吧。”
看出他们的心思,陈靖宇皱了皱眉头,可也没有多语,吩咐了句后随便找了点东西处理了下自己的伤口,就再度将注意力放到了景梓晴的身上,生怕她又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救护车来得很快,即便影视城位于城郊的位置,不过半个小时左右就赶了过来,将三人扶上了救护车匆匆前往医院。
陈靖宇跟小包的伤口看似严重,却都没有伤到筋骨,只需要按时换药就能够很快痊愈。
而看起来只是受到了点惊吓的景梓晴病情却是他们三人中最为严重的,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不说,临近半夜的时候还发起了高烧,怎么都没有办法降下去。
为了保证她身体的温度不会超过人体的承受范围,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陈靖宇几乎一整夜都不曾休息,不停用帕子擦拭景梓晴裸露在外的皮肤,直到天快亮时才支撑不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景暖醒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样的场景,一瞬间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了。
昨天出事后,景梓晴就将身体的主导权丢给了她,并断绝了跟她之间的联系,虽然她努力尝试跟对方重联但都没有成功。
这样的情况以前并非没有发生过,但都不曾有眼下这样严重,无奈的长叹了声,她略微闭上眼在心里默念了声。
“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这些事情你必须学着自己去面对。”
感觉到心底深处传来轻微的波动后,她睁开双眼,刚把镯子戴到左手上,就瞧见小包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她醒来,小包很是激动,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走了过来,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欣喜。
“梓晴,你醒了......”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女人戴在左手上的镯子,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是景姐姐?”
见景暖点头,她的表情变得更为难看,肩膀上的伤口也因为情绪波动的关系而撕裂了开来,血迹将白色的纱布染红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