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对我妈做了什么?”慕小枫甩开时锦榕想要安定她的手依然重复着这句话,猩红了一双极美的桃花眼。
时锦榕苍白了嘴唇,“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来探望老朋友。”
“那这瓶哮喘药是谁的呢?”慕小枫今天戴了手套,将那瓶药曝光在视线里,待看到这个熟悉的药瓶,时锦榕嗫嚅了两下嘴唇,突然有些无力反驳,自己的哮喘药确实丢了。
慕小枫模糊了视线,眼珠子涩痛。
她爱容时吗?
废话,她爱容时爱进了骨子里,日渐成了一种本能,信仰不可辜负。
那她还要继续经营这段婚姻吗?
有了孩子之后,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有,如果赵秀玲死了呢?如果赵秀玲继续服用拿瓶药下半辈子就这样半疯半癫地活着,好不起来了呢?
安定药过量,她要去告时锦榕蓄意谋杀吗?容时会站在他身边吗?
可时锦榕是容时的母亲,是左左右右的奶奶……
时锦榕突然像是有了支撑,表情恢复到以往的冷漠,“亲家母成这样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也请你冷静一点。”
“她是我妈,你叫我怎么冷静?安定过量是会死人的!”慕小枫怒吼。
安定药?时锦榕心下一惊,她压根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牵扯之下,时锦榕犯了哮喘顺便把脚也给崴了,再加上重心不稳直接摔下楼去,从某些角度来看,像是被慕小枫失手推下去的。
慕小枫有一瞬间想就这么让她死了吧,一旦这样做了就跟时锦榕没什么两样了,她眼疾手快地扑向前,成了时锦榕的肉垫。
身后传来脚步声,慕小枫回头看去,落入眼中的是男人高大冷峻的身影。
“你们在吵什么?”容时一脚跨出来,率先扶起稍稍有些呼吸困难的时锦榕,居高临下地看着慕小枫。
慕小枫被摔得很疼,躯干都快散架了,哪有功夫去回答容时的话。
捡起遗落在地上的哮喘药服用,时锦榕的脸色才稍稍缓和,“没什么,小枫只是因为亲家母的病疲劳过度,我在安慰她。”
容时抿唇,不做评论。
“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慕小枫自顾自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撅一拐地扶着扶手下楼梯,冷嗤了一声,看来时锦榕也不想把车祸的事情闹大。
容时低声跟时锦榕说了句司机就在医院门口等她,顾不上时锦榕说了什么,他大步跟上前,将慕小枫打横抱起,目光沉沉,“你受伤了。”
慕小枫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脚踝红肿起来,阴阳怪气地冲他说,“你妈也摔得不轻呢,不去陪她?”
“我爸会陪她,不止如此,还有很多人会陪她。”容时如实说道,把人往上颠了颠。
慕小枫贴近容时的胸膛,一闷头压着他的毛衣,从眼角滚落出一颗颗豆粒大的泪珠,慢慢浸透进容时的内里,然后顾不得形象地抹了抹嘴巴。
湿意传到身上,容时也说不出什么原因,总觉得今天的慕小枫情绪有些低沉,她竟然哭了。
“小枫,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容时的手臂承担了慕小枫大半的体重,慕小枫显得瘦怎么说也是一个九十来斤的女人,饶是他臂力过人也受不住抱着慕小枫那么长时间,但在此时,他想多抱慕小枫一会儿。
很久没有这么真切地体会到她的温度了。
慕小枫不仅偷偷摸摸掉眼泪,脑袋埋在他怀里不肯起来,还动上手捶打他坚硬的胸膛:“容时,你到底为什么骗我结婚?这么多年了,我才知道时锦榕跟我妈有过节,早知如此我就不跟你结婚了。你就是个混蛋,你混蛋!”
打完之后心里好受多了,但手疼,因为容时的骨头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