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本该喧嚣的城市因为一场雨变得宁静,桐城码头却在此时繁忙了起来。
“这次我亲自压货,不能出任何岔子。”牧尘转身对着身后的白色T恤男子说道。
朦朦胧胧的雨丝中,正如那初次相见的画面,可惜,已物是人非。
白色T恤男子压低了帽檐,声音飘然,在黑夜中极像一只居无定所的鬼魅,“牧老大,这一片没有任何威胁,上船吧。”
牧尘笑了笑,慢慢整理着自己的长发,干完这一票,他是想金盆洗手的。
今非昔比,他有了家,有了女儿。
云朵,牧云朵,真是个可爱的名字。
进了船舱,牧尘想到什么,对着白色T恤男子吩咐道:“林止啊,手脚干净点,让兄弟们分头行动。”
林止是牧尘的心腹,多年来为他做了不少提不上明面上的事,手段如何,不用说,那些人的下场足以证明。
林止原本眸中微醺的光点逐渐暗淡,恢复到往常的死鱼眼状态,“放心吧,牧老大,交给我。”
却在牧尘进入船舱的那一瞬间,晚风吹在脸庞,林止最终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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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慕小枫翻了个身,一拳头砸在容时身上。
容时起身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轻轻在慕小枫耳边低声道:“慕小枫,听我说,一会儿你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造出动静,明白了吗?”
“啊?哦。”慕小枫有些懵,旋即明白过来这是掩人耳目,不管怎样,她进了这个门就得依着容时的想法来。
敢情她是被赶鸭子上架的临时肉盾。
半夜三更的,慕小枫完全把床当成蹦蹦床来蹦,容时就贴在门口听着风声,莫名有些诡异。
……
慕小枫怎么感觉什么丢人的事都让自己给做了呢?
“今晚你俩就守在这里,没有上边的命令,不许这里面的人出入铜雀台,否则后果自负。”
“是!”
容时听力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门口已然有保镖把守,看来今晚不能脱身了。
慕小枫在微渺的阳光中醒来,却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在铜雀台的房间,待视线恢复,自己还是没能从这里出去,有些抓狂。
这里到底在进行着什么跨国交易,演的跟谍战片似的。
“醒了就好好待着。”容时洗漱完之后从洗漱间走出,递给慕小枫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慕小枫顺着容时的眼神发现有一个类似于监听.器的东西,打了个表示自己懂的手势。
洗完脸后,拿着一盒腮红开始在脸上展开晕染行动,化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妆容。
满意地照了照镜子,慕小枫询问似的看向容时,“我美吗?”
容时正在看报纸,听到慕小枫的声音转过头,随即生硬地把头强行扭到正常角度,手中的报纸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美。”违心且敷衍,不亚于那句你开心就好。
慕小枫偏要污染容时的眼球,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在容时眼前逐渐放大,“容时,你饿不饿?”
说完,容时的肚子还配合地叫唤了一声,余音袅袅,慕小枫的肚子叫紧跟其后。
好吧,行动证明。
“我叫了外卖,再忍忍。”容时推了一杯温白开水到慕小枫跟前,整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慕小枫远了远。
就差把嫌弃写在脸上了。
慕小枫闷闷地喝了一口白开水,随手把糖塞进嘴里,无辜的糖纸也被揉成各种形状。
容时注意到慕小枫手里的糖,没有多说,低血糖的人会随身携带糖果也是在常理之中。
慕小枫找了纸笔在上面写着什么,容时继续看报纸,想要从里面看出什么来。
气氛莫名变得安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