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始的时候,夜莫循作为夜氏家族掌门人发表讲话,结束后带着大儿子夜阑苍四处应酬,有点让人琢磨不清是几个意思。
有人说,大先生这是有意培养大公子为继承人;也有人说,夜氏家族嫡长子为尊,权利的姿态已经很明显了……
他们都说,夜莫循在今夜会把夜氏家族交给夜阑苍。
夜战一身黑色西装百无聊赖,指骨分明的手捏着酒杯坐在角落里,眼神在众人面前扫过,灯光昏暗,眉目不清。
这时候,主母欧阳如昕也推着轮椅从人群中出现,热切地拉着夜阑苍的手。
“阑苍,以后你可要跟着你父亲好好锻炼,夜家可就要靠着你了。”
“妈,你甭说了,我就要踩着那些个私生子掌握大权。”夜阑苍说话没有尺度,一口一个私生子,在座的夜莫循之子,除了夜战,哪一个不是私生子?
夜重锦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如果不是母亲执意要他参加,要他凡事忍耐,他绝不会站在这里任夜家这个草包大公子羞辱。
闻言,欧阳如昕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才裂开一抹笑意,拍了拍夜阑苍的手,并不答话。
夜阑苍长了一张清秀恣意的脸,因纵欲过度导致气色不好,整一副肾亏的模样。
成天到晚女人环绕,身体不有问题才怪了。
旁人面上跟着一齐笑,心里却暗自嗤笑,大公子纵欲过度脑子都不好使了,一点也比不上二公子的沉稳顾大局。
真不知道为什么大公子这么招大先生和大太太的宠爱。
慕小枫轻轻拽着容时的袖子,容时回以淡笑,“豪门恩怨不只是浮于表面,你看着就好。”
慕小枫垂眸,看了看手腕处的蓝色丝带,两朵交汇的蓝色妖姬泛着一抹妖异的光,她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事发生。
夜阑苍突然想到什么,揽着新交的女伴径直走到角落处,抬起高傲的头颅,自以为屌炸天地说道:“夜战,你也别太自卑。从小你就被我压一头,这么多年了,也该习惯不是?”
夜战低着头,前额的碎发随着夜风轻轻浮动,遮住了原本俊逸的黑眸。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左耳那枚黑曜石耳钉泛着一圈漂亮的白光,像是夜空里伏击的鹰眼。
再抬头,依旧是那副凛冽桀骜的眼神,夜战歪了歪头,手上一枚月光石戒指彰显出不凡的贵气。
“大哥,这么多年,父母的溺爱让你学到了什么?”夜战的笑,危险而又邪气,仿佛是刚从战场上浴血而归的杀神。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前来挑衅的垫脚石太多,只能遇一杀一,遇百杀百。
夜阑苍从来就只有不屑的眸子里,此刻深深的眼窝满是愠怒,兜都兜不住。
“夜战,你算什么东西?充其量只是和我一母同胞的兄弟罢了,居然妄图跟我争?”
“小时候,父亲就该亲手掐死你,不该让你活着回来!”
夜战把玩着手上的月光石戒指,漫不经心地说道:“大哥的脾气还真是爆,我只说了一句,你就这么激动。”
夜阑苍从不是什么愿意委屈自己的人,当场就甩开女伴的手,上前一步揪着夜战衣领,恶狠狠地宣誓道:“夜战,你他妈给老子记住,夜家是我的是我的,你是我的同胞兄弟又怎样?还不是跟外边的那些杂种一样贱!实话告诉你吧,当初父亲扔了你,是我的主意!”
这事儿闹得很大,大公子威逼二公子不要觊觎夜家家产的消息在这场盛宴上不胫而走。
更有夜氏家族的长老当面斥责夜阑苍的残忍,可谁也忘了,夜莫循的家主之位又是踏着多少兄弟的骨血爬山来的。
慕小枫啧啧了两声,这夜家大公子还真是易怒,豪门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