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房间里……”
“好。”
床榻之上,洛寒生脸颊绯红,像个熟透的番茄。骨节分明的手遮遮掩掩的,也挡不住满脸的春意。
凌栀捉住那遮遮掩掩的手,抓起来小心翼翼的啄着。舌尖小心的描绘着那人修长的直接,洛寒生被他弄的痒痒的,下意识躲了躲。
可这一躲,凌栀就不乐意了。
牢牢的抓在手里不说,还低低的笑了声,在少年耳边哈着热气,惹的少年连连闪躲,嘴里哼哼唧唧的嫌弃他折腾。
“凌!凤!之!”
洛寒生恼火的喊了一嗓子,可还是没有什么用处反倒是让身上那人更加得意的笑的了起来。
“怎么了,方才不是还不想理我么?不是还一本正经的喊着师尊么。”
狭长的丹凤眼柔的快荡出水来,眼底的红色浓郁的仿佛要滴了下来。
洛寒生对上这么双漂亮的眸子,眼底的深情将他尽数淹没。溺死在温柔乡里,说不出什么话来。
“为什么方才不理我?凶巴巴的,一点儿都不像我的鸾儿。”
额头抵着额头,凌栀蹭了蹭他问道。
声音染了几分情欲,听起来酥酥麻麻的,撩的人心痒痒的。什么苦恼与争吵都尽数吞入腹中。
洛寒生不舒服的动了动,乖乖的蹭了蹭他的颈部,叹了口气,只能慢悠悠的趴在他身旁,闷声闷气的说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什么?”
洛寒生抬起头,身上带着**的烙印,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闪着光。
“师尊白日里的举动,加上今日晚上还要把我一人扔在那房间里。把我哄睡了,自己又不知道去了哪里,连盏灯都不愿意点,还刻意的摒了气息。一个人,孤孤零零的月下独酌。师尊,你当真不是对我有着愧疚之情,嫌弃我曾是你的禁脔么?”
“禁脔”二字他几乎是从嘴里扣了出来,声音细如蚊蝇。说的小小的,弱弱的,委屈巴巴的模样直接逗笑了凌栀。
“噗嗤——”
“谁说我一个孤零零的喝酒,我跟的是——”
好像是他自己说的,一个人喝酒………
声音戛然而止,凌栀算是明白了,你撒了一个谎,日后就要再撒一万个谎去圆他。
“我……啊啊啊。”凌栀懊恼的挠了挠头“墨轩来了,跟他喝了一杯。”
果不其然,洛寒生一个鲤鱼打挺,不顾及身下的状况坐了起来道:“什么?!你——不怕被他给杀了?!”
“撕——,慢点,慢点祖宗!”
凌栀下身被他狠狠一踹,差点性命不保。连忙按住少年的膝盖,哀嚎了一嗓子。
“你真是不怕他把你杀了,做做鸡汤!”
“喂喂喂,我可是凤凰……”
二人打脑一番,最后还是凌栀认了输讨了饶。将方才的事情全盘托出,说的仔仔细细,连同喝了几杯酒都说的一清二楚。
洛寒生嘟囔着,窝在他怀里,嘴里来来回回说的只有一个词。
“蠢死了!”
第二日清晨,叶颖看着一片狼藉的梧桐树下陷入了沉思。
深深的看了一眼凌栀的房间,一脸便秘的神色。叹了口气,默默的挥了挥衣袖,将满地狼藉恢复如初。
梧桐树如同感受到了她的好意,颇为激动的抖了抖头顶上的树叶。
多少年过去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处理这些事!!一直以来都是他默默的承受着,没日没夜的装死,然后腆着脸装死,等着两颊红红的侍女跑过来清理……
成了精的老梧桐树,这么多年学会的就是装死。
我就是颗树,我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
叶颖纳闷的看了一眼那参天大树道:“什么鬼?成精了?没风瞎动什么,落了一地树叶,也不怕秃头咯。”
梧桐:………
这都是什么人啊!!!
凌栀跟洛寒生是午时三刻,活生生被饿醒的。饥肠辘辘的二人,玩了个鸳鸯戏水。才慢慢悠悠的去吃了早就准备好的午饭。
饭后,凌栀独自一人去了天灵儿的寝殿。
原本金碧辉煌,繁花似锦的宫殿。此时一地的枯枝败叶,满地残花。
这些花儿被天灵儿用灵力孕养着,不分季节的开着,可为是天羽宫的一大奇景。总是有年岁尚小的侍女跑过来,嗅一嗅迷人的芳香。
而如今……
凌栀撑开青玉扇,放在鼻前摇了摇。贪婪的想要再嗅一嗅,这曾经最是喜欢的花香。
可惜只是徒劳。
叹了口气,大步向前,可还没进门就被一茶盏给砸了出来。
凌栀暗叹一声自己好身法,没有被砸个头破血流。虽然着茶盏也不是冲他而来……
屋内二人对峙着,天墨轩敛着眼,俊美的脸颊上有一道血痕。
凌栀惊讶这天羽宫居然还有人能伤了这位爷,可看到铁青着脸的天灵儿,垂着手微微喘息着。
当下了然。
凌栀慢悠悠啊走了进去,眼角带笑,可语气是冷的。
将天灵儿拉身后,侧身挡在她身前,冷冷的盯着天墨轩道:“殿下,请回吧。主人现在不想见你。”
天墨轩神色复杂,僵硬的点了点头,应道:“好……”
“药在桌上……灵……公主记得吃。”
他本想再唤她一声灵儿,可还是被他生生的改了口。
“滚。”
少女苍白着见,一脸病态,不带任何感情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勾着一抹冷笑,道了一句她这辈子都不曾出口的脏话。
少女的笑容刺痛着心里最是柔软的地方,天墨轩的手微微卷曲,一语不发的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时,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衰败的花草,叹了口气。大手一挥,衣袖拂过那些枯萎的花。
那花如同受了召唤一般,渐渐如同时间逆流一般慢慢的恢复了当初的活力。
凌栀微微咋舌,自己方才试了半天也不见得这花草给他半分面子的开一开……
“烧了。”
天灵儿看都没看门外的场景,冷冷的说道。
少年离去的背影顿了顿,以他的耳力想要听到这恩断义绝的话语,着实不难。
凌栀看了一眼天灵儿,苍白病态,心如死灰。
叹了一口气,他不能违背她的任何意见,不能忤逆她。只得玉扇一横,火云腾空何处,虚虚的化作一只凤凰哀鸣这盘旋而下,飞入好不容易才盛开的花丛之中。
烈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挨到了门口矗立的少年的衣角。火舌一碰着,就退缩了回去。
天莫轩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火海,俊逸的脸上满目悲情,痛苦不已。
“用三昧真火。”
天灵儿盯着这一片火海,冷冷的来了口。
凌栀怕她反悔用的是普普通通的火苗,没有用烧了就真的没了的三昧真火。
“公主……这……”
“烧。”
凌栀拧着眉,这花海从他来天羽宫时就有,被天灵儿好生照料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连同凌栀都有了几分感情。
叹了口气,手里的决捏的慢慢吞吞,凌栀心想自己若是烧了这花海,指不定要被那些个小侍女追着骂……
偏头看了一眼少女,天灵儿脸上早就是泪流满面,火光映着少女苍白的脸颊,居然有些暖意,不似方才的惨淡。
“要不……就让这火自己烧吧,三昧真火,还不得吧这个院子给烧了?”
虽然他自己就是三昧真火的本源,烧了院子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天灵儿道:“关门吧。”
凌栀送了口气,立马关了门,而他关了门那门外的火也慢慢的变弱。
给天灵儿到了杯茶,摸了摸冰冷的汤药。叹了口气,握在掌心,默默的暖着药。
“你不怕他下毒?”天灵儿他在给那碗药加热,冷冷的说道。
凌栀咋舌,心说怎么所有人都觉得天墨轩会下毒。。。
好吧这人确实是用毒的高手。
“我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反正我百毒不侵,毒不死。”说着还准备张口去喝。
他知道天灵儿有些轻微洁癖,这么一喝她必然不会去喝了。
“算了。”天灵儿拧着眉,神色复杂的说道“他不会下毒,也毒不死我。”
很不幸,她也是个百毒不侵的体质。
凌栀眯起眼,笑着说:“主人真是好聪明。”
天灵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昨夜,他找过你?”
“呃……”凌栀心说下次还是对天灵儿设个防吧,若是被她的灵瞳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可就丢人了。
“是的……”
“那你要走么,回灵族。”
凌栀眉尖簇了簇,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桌面上道:“一开始,是准备答应的。可今日,看到公主你如此。我还是……”
“回去吧。”天灵儿疲惫的打断道“当初就让你不要参与此等事情……”
“可是——”
“没有可是。”天灵儿再次打断到,伸出右手示意凌栀听她说完道:“阿栀,你今时今日都没有跟我缔结契约,你本就不必参与这些事。听他的话,带着寒生回灵族,回无妄山。天族之事,不是你能解决的。”
凌栀放下青玉扇道:“没有契约。也不能把你一人丢在如此危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