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寂虽然没给江逾白明确的答复，不过我看他的态度明显是软下来了。”
“他们应该是达成了交易。”
秦沈卿以这句话作为结尾语，随后便缓缓撤离，坐直了身体。
“这么说来，小秦哥你并没有听到江逾白要君千寂睁只眼闭只眼的事情是什么了，对吧？”
作为现代人，自己穿书成为架空时代的小农女，叶菡都能接受，听个二皇子和太子之间的秘密，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甚至注意到了事情最关键的地方，并且向秦沈卿求证。
叶菡的表现实在太过淡定，根本就没有底层老百姓对顶层权贵的敬畏，她的语气就像在唠家常一样轻松。
压下心里涌出的惊疑，秦沈卿沉默着摇了摇头。
江逾白的警惕性非常强，说到正事时，他直接附在君千寂耳边说的。
秦沈卿躲得地方离两人有一段距离，似这种程度的耳语他能听到才有鬼。
“小秦哥，这事儿与我们无关，从今天起，我们要把这个秘密烂死在肚子里。”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们无权无势，这事儿不是我们能掺合的。”
想不明白江逾白到底在谋划些什么，叶菡索性就不想了。
她蹙眉对秦沈卿慎重提醒道，见少年一脸肃穆的点了点头，叶菡才放下心来，转而说起了别的。
事实上，这次来县城。
她除了确认秦沈卿是否安全以外，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他。
加上秦沈卿刚才说的事情，两相结合，叶菡越想越觉得此事非比寻常。
“小秦哥，前天晚上，慌忙之间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在风月楼时，我出门小解，无意间见到和我们一桌的一个书生，给了王石一叠银票。”
“然后王石给了那个书生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具体写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听王石对书生说，有了这救命纸，王石就是再蠢，也能得一个秀才的名头。”
在梁国的科举考试制度中，凡是通过院试的学子，便是生员，也就是所谓的秀才。
院试第一名称为案首。
大梁国规定，只有秀才才能参加三年一次的乡试。
乡试在各郡，由郡守监办，因在秋季的七八月份举办，所以也称做秋闱。
考中乡试的秀才，被称为举人，第一名叫做解元。
举人再参加科举第三阶段的考试，也就是会试。
会试在京城举办，由皇帝钦点礼部负责监办。
一般在乡试后，第二年的春二月举行，所以会试也叫春闱，各地举人一般在头一年就开始收拾行礼赶往京城备考。
会试考中，举人就变成了贡士，具备入仕资格了，会试第一名叫会员。
最后，状元，榜眼，探花啥的，就得参加殿试，由皇帝决定了。
这就是大梁国科举考试的整个流程。
通过院试，成为秀才，是入仕为官，改变命运，飞黄腾达，光宗耀祖的敲门砖，对广大学子而言，院试至关重要。
而江逾白的头号小跟班，宣和堂掌柜的儿子王石，却一脸笃定的告诉书生，有了他给的这张纸，书生就一定能成秀才。
这算什么？
这就是红果果的作弊呀！
“小秦哥，我猜那张纸上，写的是这次你们院试的考题。”
按照规定，院试由县丞和院长监察判定。
为避免作弊，考题由县下各书院院长交叉出题。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大梁国的科举考试制度，在叶菡看来，依旧是漏洞百出。
交叉出题这法子，防得住本院院长偏袒自家学子，却防不住别院院长为一己之私出卖考题。
叶菡斟酌着提出了合理猜测，秦沈卿却露出了深以为然的表情。
他苦笑了一声，心里五味杂陈。
他也不是没想过科举中的弯弯绕绕，可真的遇到了，他才发现，他做不到完全的无动于衷。
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