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针对叶菡和高丛书的阴谋,悄无声息的展开,而被视为猎物的两人,却毫无觉察。
确定了合作关系的第二日,一大早,叶菡就带着陈屠户和高丛书一行人,坐着牛车出发去东山县。
一听名字就知道,东山县的山多。
既然山多,想去东山县就免不了要穿山过林,跋山涉水。
叶氏小吃店的米已经彻底见底了,菜包饭暂时不卖,搞得食客们怨声载道。
那些虎视眈眈的酒楼饭馆,立马就抓住机会,大肆兜售他们的菜包饭。
把客人拉走了还不知足,还散播谣言,说叶氏小吃店不做了,要关门大吉。
听到这话的叶菡,登时就想原地爆炸。
为了扭转局面,挽回客源,叶菡自然是争分夺秒,能在最快的时间里赶到东山县,运回大米,当然最好不过。
她提出了恳求,早些年走南闯北的陈屠户,立马就拍着胸膛接下了任务。
说是知道一条直达东山县的近道。
叶菡激动万分,当即就拍板定论,准备走近道去东山县。
那一路上,对她温和有礼,几乎是言听计从的高丛书,却徒然变脸,拉着叶菡,死活不愿意走近道。
“高掌柜,你这是何意?”
“难道你不想赶紧做成生意,好拿钱吗?”
叶菡皱着眉头,面露不解,她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高丛书松开手,幽幽一叹,说起了阻拦叶菡的缘由。
“还请叶老板原谅则个。”
“非是我故意刁难,实在是陈屠户口中的近道,我们去不得。”
“那条路确实直达东山县,可叶老板不知,那路旁的一座山上,有个土匪窝,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劫财劫色,还要人留下性命,我们东山县的县令大人,派兵围剿了多次,都未能拿下他们。”
“我实在是担心我们背运,走这条近道遇上那群山匪。”
山匪?
叶菡扭头看了眼面色沉郁的陈屠户,面露探寻,陈屠户似乎有些心虚,并不敢与叶菡对视,只微微点头,认同了高丛书所说。
一时之间,叶菡心里左右摇摆,没有说话。
命和钱相比,她肯定选择命。
只是时间不等人,她命还在,钱已经快没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不管了,这一次赌了!
她还就不信了,她真的有那么背运?
“高掌柜,你看这样可好。”
“你带人走原路去东山县,我呢,带着你的手书或者信物,走近道去东山县。”
“你也知道,我是真的急需大米,反正我们的生意已经谈妥,以后油你供米,你大可不必跟着我冒险。”
叶菡这话倒是真心实意。
可高丛书是个实心眼,犹豫了半晌后,他不顾身边人的劝阻,决定和叶菡一起走近道。
听说那群山匪,因为东山县和洪湖县官府的围剿夹击,已经逃之夭夭,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或许,那群山匪已经不在了?
这叶老板虽然能干机灵,可到底还是个未及笄的孩子。
他此生无子,这两日的相处,已经不自觉的,把叶菡当做自家小辈看待。
身为一个成年人,他怎能放心叶菡独自离开?
万一遇到山匪……
万一她身边那个大胡子男人,见色忘义,伤害她怎么办?
带着这种紧张忐忑,忧心忡忡的心情,高丛书毅然决然的跟在叶菡身后,踏进了那条所谓的近道。
就在他们在那条长满青草的小路上飞快行走时,一群煞气腾腾的山匪,也选了有利地势,做好了伏击他们的准备。
危险的氛围,在茂密的山林里无声蔓延。
若是有心之人见到这群山匪,一定能够看出他们的非同寻常。
只因这群顶着山匪称号的男人,训练有素,露出一股让人胆寒的肃杀之意,和普通山匪有着质的区别。
他们更像一群军人。
就连使用的武器和服饰,都做到了统一,浑然不像别的山匪那般龙蛇混杂。
*
四进的院子里,两个青年相对而坐,面前放了一个棋盘。
黑子与白子厮杀激烈,你来我往间,谁也不让谁。
白袍青年嘴角含笑,慢悠悠落下一子,嘴里却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公子,东山县那边,只怕已经动手了吧?”
被称为公子的男人面色微沉,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带着一股凛然。
他盯着棋盘上白子的走势,露出思索的表情。
“下棋就好好下棋!怎么的废话那么多?”
被怼的青年抽了抽嘴角,一时竟有些无语凝噎。
哼,当他想说话?他还不是为了给他这个臭棋篓子,找改子的机会!
真以为他眼睛瞎,没看到他刚才偷偷改动棋子的位置?
*
山风猎猎,叶菡看着从草丛里一跃而出,将自己一行人团团围住的土匪们,只觉得脸有点疼。
是真的疼。
也是真的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