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菡,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哄骗我!”
叶菡心里的想法,张珍珍自然不得而知,此时见叶菡说起秦沈卿时,就像说一颗大白菜一样,神色平静,她心里一松,面上却仍旧露出怀疑的表情。
见此叶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奈附和道:“我说真的!”
“我刚才那话若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为了消除张珍珍的怀疑,叶菡干脆伸手掌心朝上,发了个毒誓。
“啊呀!没有就没有嘛,你乱发誓干什么?!”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张珍珍的性格虽然有些自我骄横,但她的心地却很善良。
否则,之前叶菡到叶二牛家对峙时,张珍珍也不会当众站出来,替叶菡作证。
这妹纸说白了就是傲娇,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对了叶菡,你去陈家村干什么?”
“咱们不回去帮你娘吗?”
心里最惦记的事情解决了,张珍珍顿时就有精力注意旁的事情了。
见牛车行驶在去往陈家村的路上,张珍珍纳闷的问道。
叶菡抿了抿唇后,掐头去尾,言简意赅的回道:“找人。”
额.....
找人?
找什么人?为什么找人?
一系列衍生问题,在张珍珍的小脑袋里浮现,她下意识的想问,可见身旁的叶菡,遥望着越来越近的陈家村,面沉如水,周身散发着一股叫人不敢直视的煞气,张珍珍顿时闭紧了嘴巴。
这个问题不仅张珍珍想不明白,跟在牛车身后的马车里,君千寂和秦沈卿也想不通。
“沈卿,陈家村有到叶家村的近道吗?”
不然好端端的,叶菡突然调车去陈家村干什么?
这危急关头,她最紧要的,难道不是赶紧回叶家村帮她娘吗?
也无怪乎君千寂有此一问。实在是在他的记忆里,陈家村好似没有到叶家村的近道。
当年修建官道时,是君千寂亲自监督,官道途径之地,他都去过。
秦沈卿皱着眉,呐呐的摇了摇头,只是心里的不详感越来越重。
叶菡到底想要干嘛?
……
叶菡真不想干嘛。
她去陈家村就是找人的。
牛车停下后,她让张珍珍在原地等她,之后叶菡就按照原身留下的记忆,直扑到一幢青瓦石屋里。
她进去片刻后,便领着一个膀大腰粗,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出来。
.....
“大人,此人乃是县城里杀猪卖肉的陈屠户。”
“叶菡的爹叶大才生前,做的也是屠户,与这陈屠户似乎交好。”
跟着君千寂一道出来的下人,一语道破了大胡子男人的身份。
闻言,秦沈卿忍不住和君千寂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抹惊疑。
叶菡特意来陈家村走这一趟,莫非,是为了找亡父昔日的好友,要他出面为她们母女两个讨回公道?
到底只是个乡野之地的女子,男人是天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找人做倚靠。
不过,就凭借她遇事冷静,能快速想出应对之策这两点,这个叶菡,还是有她的可取之处的。
就在君千寂在心里对叶菡评头论足时,叶菡带着陈屠户坐上牛车,驾车的车夫挥着鞭子,把拉车的黄牛赶得飞快,扬起的烟尘喷了君千寂和秦沈卿一脸。
默默放下车帘,看着彼此那张灰扑扑的脸,两个在年龄上相隔了近十岁的男人发出了忍俊不禁的大笑。
在无形之间,这对注定是明君忠臣的最佳拍档,关系拉进了许多。
牛车一路飞奔,总算赶回了叶家村。
见张珍珍掏钱付了车费,叶菡也不争,只对陈屠户轻言细语的耳语了几句。
陈屠户便沉着脸先行一步,很快就消失在叶家村的小道上。
叶菡这才神色匆匆的往家里赶,刚到家,她就见到了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形容狼狈的苏婉玉。
见此现象,叶菡登时就想日天日地日人祖宗!
“娘!我回来了!”
她快速扫了眼乱糟糟的小院,快步跑向正暗自垂泪的苏婉玉。
柔弱的妇人一见到叶菡,便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菡儿!”
“你奶奶她们抢走了我们攒下的银子……”
苏婉玉心里发酸,纵有千言万语,最终吐出来的却是这个。
她额头被撞破了片,正往外渗血,头顶也秃了一块儿。
不见得头皮显然是被人硬生生扯走的!
可她却顾不上找叶菡诉苦,只一心惦记着那笔银子。
那银子,可是她家菡儿这些时日,早出晚归的出摊,辛辛苦苦赚来的呀!
大张氏她们说抢就抢,还有没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