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阿凌族中的后人,一百多面前的屠杀令下,全族没剩下几个人……”寻梅庄主的话,让郦月的动作一顿。她猛地回头盯着寻梅庄主,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故事,询问道:“田中…是凌老的后人么……”
“你既然有心培养他,还用得着在意他的身世吗?”寻梅庄主说着,对上了郦月打量的目光,说道:“只可惜,不是亲生的后人。只能感叹天道好轮回,竟然会出现这样一个天赋不错的孩子……”
“我知道了。”郦月抢先一步说着,还不忘看着寻梅庄主,一改之前的随意,颇为认真地说道:“这件事情我自然会上心的,就不用寻梅庄主刻意提醒我了。”
“郦月,阿凌有没有告诉过你,太过重情不是什么好事。你这样,只会让自己过得很累。”寻梅庄主说着,确实很心疼这样的郦月。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家,却总是在人情世故这个方面,总是显得不足了。
听到寻梅庄主的感慨,郦月突然笑了一声,说道:“庄主,或许你并不知道。凌老经常劝诫我的一句话就是……情深不寿,触之即伤。可是,我很多毛病都改了过来,唯独这个……”
“……”寻梅庄主不再说话了,她就这样盯着郦月,后者也这样看着她。四目相对,沉默良久……
“只可惜啊,凌老教会了我处事规则,教会了我待人接物,教会了我礼仪修养,却唯独不教我洞察人心……”郦月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自己之前的点滴生活,继续说道:“凌老曾经的回答是,人心本就复杂,只能自己摸索,教不了什么的……”
“是啊,他说的没错。人心复杂,他教不了你这个。”寻梅庄主说着,眼睛不直觉间红了。
郦月却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别陷入消沉的情绪中,说道:“既然没什么其他的事情,还请庄主移步离开吧。禁阵我会研究,田中我也会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教导。凌老的族中后人,怎么也不能是个无名之辈……”
“好。”寻梅庄主也没有过多的交代,就这样转身离开了。是啊,凌老把这个孩子教导得太好,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刻意交代,她就已经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或许正因为这样懂事沉稳,才会让无数人下意识忽略她的年纪吧?
等到寻梅庄主也离开了,郦月就这样坐在那里发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这么一动不动,奇怪的很。
夜晚的藏书阁显得极为安静,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人一种凄凉的唯美。盯着窗户那边的半个月亮,树影沙沙,就连鸟儿也是偶尔轻鸣几声,更显得慵懒。
从那以后,郦月的生活过得极为惬意。大多数时间研究禁阵,精神力透支了就睡觉。睡醒之后大吃一顿,那价格不菲的大餐一点点进了她的肚子。吃完之后,总要与田中探讨一番,教他一些修炼方法,以及提升时的误区和意外。
而且,很多时候,田中也愿意待在藏书阁。郦月在研究禁阵的时候,他就看着郦月推荐的几本。一开始只觉得枯燥无味,还想着让自己放松一下。
那天窝在自己的屋子里,准备睡个美美的懒觉时。田中才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翻来覆去,总想着他看的书后半本讲了什么,想着修玄时的感受,总想问问小师叔,听她说一说元世界的奇闻趣事。田中猛地发现,自己对于之前的枯燥无味,竟然会如此留恋!
对于这样的举动,郦月没有半点言论。她很清楚,东方舒云也是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每一个步骤自己都极为熟悉。只不过不同的是,东方舒云与田中说到底心性不同,天赋不同,修玄的进度自然不同。
田中在天赋方面,得到了郦月的之中,修为在这短短的日子里突飞猛进。以致于如果不是碍于莲露子的威压,恐怕好多人都挤进藏书阁,让郦月替他们指导呢!
这样的日子其实挺惬意的,唯一不足的就是,郦月没办法离开这方寸之地。如果不是莲露子的突然插入,郦月都快忘了外界的影响。
这一日,郦月睡了一天一夜后醒了过来。肚子饿的她没开口说话就直接吃了起来,可好在多年的修养支撑,吃相还挺优雅。
“今天这个饭菜就没有昨天的好吃了,估计食材不太新鲜……”郦月吃完东西后,还不忘喝一口酒水,提出了宝贵的意见。
莲露子听到郦月的话。忍不住挑了挑眉头。这位小祖宗识货吧?直到她这段时间就为了吃,花费了多少钱?还在这里挑剔个不停?如果不是换月山家大业大,底蕴充足,恐怕真的供养不是这样的消耗!
“小师叔,那是因为昨天有人在后山打斗,打坏了冰库门上的法印。”田中解释了一句,郦月一听也就那么回事,便没有在意。
她继续品着酒水,还特意打量了一番,说道:“修玄者嘛,打打闹闹太过正常了……”
“你就不想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吗?”莲露子看到郦月那一脸随意,忍不住问了出来。
莲露子的态度突然改变,倒是引起了郦月的心思。她抬头看了一眼莲露子,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回应着郦月眼神中的疑惑,莲露子说道:“换月山招收的弟子向来不问出处,打架的两名弟子皆来自魔域。”
“魔族人天生好斗,实属平常。”郦月轻笑一声,继续为自己倒酒。
“魔域合并了……”莲露子说着,便看到郦月倒酒的姿势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添满。看到郦月故作镇定的模样,莲露子继续说道:“两大魔君,其中一位消失不见,另一位统一了魔域。有消息传来,他叫……释冰。”
“我知道。”郦月苦笑一声,不去理会田中疑惑的神情,也不去看莲露子的表情,解释道:“来换月山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释冰的身份。作为魔君,又是黑夜拍卖行的幕后老板,释冰做人挺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