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少爷,我师父如何教我,恐怕由不得你来评断。”舒云因着郦月的缘故,自然对元不羁没有过多客气,语气中的轻慢毫不掩饰:“你也看的很清楚,我师父对你是什么态度。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还爱我师父吗?”
“既然没有事,我回去了。”元不羁自然懒得应付舒云,转身欲走。
“你知道为什么我师父这么恨你吗?”舒云的问题很成功地让元不羁迈出的脚步又停滞了下来。
他怎么可能不想得知?依照月儿那对事不对人的性格,只要得知真相就不会怪罪他人。而如今对他却那般冷漠,月儿究竟怎么了?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情呢?
“我只能说,师父不仅仅是身上有伤,心里的伤痛,却淤积已久。”舒云说着,元不羁的眼神不由阴冷了很多。
舒云轻轻地低下脑袋,道:“当初师父为了救我,在小型世界里强行与至高规则相抗衡,致使师父的伤雪上加霜。当初因为你,师父和凌老吵了一架,我虽然年纪小,可也听得真切。当初师父拼死闯入小型世界之前,你下手最重,也让师父的身体就有后患……”
“……”元不羁越发沉默,自己被别人控制心神,但元不羁总会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摧心掌劲气十足,想来郦月……
“元少爷,我希望你能明白,师父的伤已然阻碍修行,你还要这般纠缠不清吗?”舒云看向天空,刚才的孔明灯着实很美,师父点燃它们,是看清楚了现实?还是被迫接受现实?
“纠缠不清么?”元不羁喃喃着,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清楚……
“如你所言,我没有资格过多评判你与师父的事情。今日之言,左不过给你一个选择:要么与我师父划清界限,往后再无交际;要么用心悔改,尽心地呵护她……元少爷,你会怎么选择?”舒云终于将视线转向元不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觉得两人很般配,可此刻两人之路走向瓶颈,总归有人要停留或者放弃……
东方舒云就是要看看,她的师父倾尽所有去爱过的人,究竟值不值得师父再次付出!
“身体再如何伤痛,总归比不过心中的压抑!从拜师以来,我从未见过师父真正释怀过……”东方舒云的语气很是低沉,她轻叹了一声,说道:“元少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若是真的想和我师父在一起,此刻就不应该把我们拦在这军营内。这个道理您比我清楚,言尽于此,希望元少爷好好考虑考虑。舒云告辞!”
东方舒云说完,越过元不羁,径直离开了。
而元不羁转身看向山崖,脸上基本没了表情,双手紧紧握住,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恨!冷风呼啸而过,山崖上冷清到可怕!
……
郦月一路走了下来,看到营帐外等待着她的洛辛,轻声说道:“还没有恭喜你呢,重新恢复肉身。”
“喝一杯吧?”洛辛说着,将手中的两坛酒颠了颠,郦月轻笑一声,回答:“好啊。”
两人坐在军营外的一棵枯树上,洛辛甩给郦月一坛酒,说道:“看样子,你并没有打算原谅他啊……”
“呵……兜兜转转,我才发觉:我的爱情,一开始就是悬崖顶端的险境,没有过多的甜言蜜语,没有过多的轰轰烈烈。有的一直就是落入深渊的危险,而我却选择了视而不见,选择了无动于衷。也正因此,我受到了惩罚,受得心甘情愿……”郦月语气低沉,显得极为伤心。
她打开酒坛,饮了一口,说道:“可笑的是,凌老再三叮嘱我,我却执意不听。如今伤到了如此地步,也算是我咎由自取吧……”
“郦月,我认识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洛辛说着,也喝了一口酒,继而说道:“初次见你,我对你充满了好奇。而现在,随着我对你的事情越发了解,我也就渐渐理解了你……”
“理解?”郦月苦笑一声,又喝了一大口,说道:“如果我能理解他,是不是就不会怪罪他?明知道他不是有意而为之,我却迟迟不肯原谅他……”
“那只是你的情绪左右你的选择,并不代表你不在乎他,不是吗?”洛辛说着,偏头看向郦月,说道:“否则,你就不会跑到他的婚礼上去闹上一闹了。”
“在别人的婚宴上,他和任倩云作为主角,那我呢?我承认我不甘心!人人都说他们天生一对,我也觉得般配极了!这是多大的讽刺啊!可我还是想问他,我想到他面前问他,是不是我送的孔明灯不够好看,是不是那天的桂花糕我没捂热…是不是……世上的人都是这样,连自己承诺的誓言都可以……随意收回……”郦月“我……月儿姐姐……我……”小若犹豫不决,低垂着脑袋,说道:“月儿姐姐,我想去任家祠堂,想给我父亲……上一炷香……好不好?”
“这个随你就好。”郦月淡然一笑,没有介怀。她起身说道:“那你就多留一日,明晚此刻,我来找你。这任家竟然在半指山敢放出神祗的消息,恐怕所图不小,我必须去看看。”
“好。”小若点了点头,郦月摸了摸前者的脑袋,说道:“好好休息一会儿,我走了。”
“嗯,月儿姐姐,小心一些。”小若说着,郦月轻笑一声,转身一跃而出,离开了柴房。
看着郦月离开的背影,小若颤抖的身体缓缓平静下来,紧紧握住手中的披风,眼中复杂难辨。
……
郦月出了柴房,心中颇有感触。她纵身一跃,站在一棵老树的主枝上,看着树梢之上的月亮,轻声低叹了一声。
她知道,任申虽说不是郦月直接害死的,但说到底,是郦月和奇灵大陆的至高规则对抗之时,扛不住巨大的余波而死。算起来,任申对她加害还真不是一次两次!
所以郦月心中的愧疚,只是因为他是小若的父亲,是小若心中挂念的人罢了!就算没有她郦月,任申也从没有对小若半个好脸色。就因为小若的母亲是一个仆人,任申就这样不问不顾,若不是当初郦月和小若交情不浅,任申怎么可能注意到这个几乎透明的女儿?
可时至今日,逝者已逝。郦月没心思怪他人如何了,抬头望月。心中难免落寞了几分,她苦笑一声,低声喃喃道:“希望一切回归平静吧?谁都不要失去希望,不失去信念……这场战争谁都不想参与,所谓的利益究竟是什么东西?拥有如此大的魔力……”
“……”静默的夜空之中,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始终没有回答郦月的哀叹……
直到东方鱼吐白,郦月一夜未眠。她吐了一口浊气,伸了伸懒腰,说道:“是时候去看看这任家说的神祗了呢。虽说神祗见得不多,可决计不会是这个样子!我倒想看看,任家究竟有什么花样……”
郦月话音未落,人已经没了踪影。只是一个呼”
“万鬼绝杀阵,阵中变化诡异莫测,无法准确判断。而其中的黑气是有毒之物,暂时无法靠近。”郦月说着,偏过头看向魏金晓,一脸神秘地询问道:“魏兄,你可信我?”
“这……”魏金晓一脸的凝重,说道:“月离兄弟既然能第一个来到这里,自然有过人之处。况且听你谈吐不凡,自然不屑于说谎。此等学识,是我等无法匹敌的!”
“那好,既然是万鬼绝杀阵,我们可以回去了。”郦月一脸的淡定,转身说道:“当然,我只是代表我个人的意愿,与你无关。你可以选择听,也可以继续前进。告辞!”
“月离兄弟……”魏金晓准备挽留,而棕发男子一脸的轻蔑,说道:“魏公子,这种目中无人的家伙,你又何必挽留?况且这个地方才开发出来,根本没人来过。仅凭一眼就说什么万鬼绝杀阵,这玩意儿谁信?”
“愚不可及!”魏金晓一脸的愤怒,看着郦月即将离开的身影,低声说道:“仅凭一眼就能看出这阵法的来头,又岂是等闲之辈?如果你想得到里面的东西,就必须听我的!”
“我乃任家嫡系子弟任远,今日既然来到了这未开发的神祗,又何必为了这小小的禁阵而退缩?”任远说着,郦月停下了脚步,她偏过头看向任远,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任远愿意打头阵,走在大家的最前沿。只求别错过此等神迹!”任远说着,看向了偏过头注视着他的郦月,继续说道:“月离兄弟既然认识这禁阵,可否知道其破解之法?”
“禁阵?什么情况?”一旁的修玄者轻声说着。
“任家?这里本就是任家的地盘,他们不可能只派了这么点儿人啊……”另一位修玄者也在讨论着。
“禁阵啊!里面的宝贝是有多么罕见?竟然用禁阵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