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只是静静地听着,沉默了良久。
郦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下来。侧头看向了一旁的地面,又回过头看着刘英,认真地解释道:“如果我和原白之间需要有人道歉的话,应该是他对我所说才对。这件事情本质上是对我的不公平,所以我选择了沉默是成全你们的情意,为什么非要不知好歹?非要捅破所有的伪装才能觉得舒心是吧?”
“可是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想这些事情告诉他呢?你明知道,原白和你一样,都是一个异常执着的人。他向来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万年前就是这样,对你依然是这样。”刘英说着。
郦月都感觉自己快气笑了,她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刘英,说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他?他没有问过我,又何必将这一切挑明。我相信没有一个人足够愚蠢吧?相反,你和原白都是聪明人,什么道理猜不到?什么心思猜不懂?”
“……”刘英低下头沉默着,一脸的不快。其实他心里知道这些答案,可是从郦月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郦月又何尝不知?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脾气,耐心地解释道:“刘英,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把真相挑明了,就可以解决那么简单。你在这里活了上万年之久,什么事都没有见过?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和我讨论这些问题?你明知道原白不是一个轻易改变主意的人,那么我呢?”
“是我错了,很抱歉。”刘英语气很诚恳,看得出来,他今天就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郦月这样也知道借着台阶下坡,语气缓和了很多,说道:“我知道今天的话,或者说的有些重了。可是今天,我们就把话挑明了说,原白是我从始至终都要拒绝的人。情感上的拒绝并不代表我并不重用他,这一点你可以绝对放心。还有就是,日后若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就好。或许未来你真的站在我的位置思考的时候,今天的这些话估计才能给你理解吧……”
“我明白了。”刘英没有半点尴尬的意思,直接低下头,看上去一副乖乖听训的状态。
郦月可没有心思,让一个活了一万多年的人听自己教训。骨子里所存在的尊老,实在是让她做不出这些事情。他只是叹了口气,劝慰道:“明白了就好,回去休息吧。如你所言,原白他们应该快到了。我们在客栈里等他们来就好,正好有些事情……我也得找他解决了。省得日后像你一样出了事别的心思了,我还不得费力解释老半天?”
“很抱歉,给你添些麻烦……”刘英正准备开口说话之时,郦月抬起手制止他及时,解释道:“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只是懒得解释而已。如果这件事情不能自行解决,之后很多事情忙碌起来我会忘掉。与其留有这样的隐患,倒不如我一开始就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我明白了。”刘英听到了郦月的解释,也猜到了她的心思。他退后了一步,让开了去客栈的路,兀自说道:“他在二楼的上等客栈里,希望你们的事情能尽快解决吧。如果明天就要离开的话,好多事情还没有解决,我先去处理了。”
“呵……”郦月听到刘英的话之后轻轻笑了一声。她刚才站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客栈里的气息。如今正好,趁着几个人都在,什么事情都好解决。毕竟该狠心的时候,都顾不得了。
刘英已经离开了,而郦月就站在那里并没有动。她只是叹了口气,用手里的帕子擦干净手上的泥土,就像是对着空气,说道:“你都听了很多东西了,难道还不愿意出来吗?”
“……”没有人回答,风只是带过来几片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既然如此,我这便离开就好。”郦月准备转身时,就听到身后传出落地的声音。原白语气有些低沉,良久才开口,询问道:“你当真觉得……我对你的情意是一场累赘,对吧?”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上了年前的那个姑娘,可我是一个人吗?”郦月转过身看着原白的眼睛。不得不说,这人着实优秀,俊逸的脸庞加上修长的身段,应该让不让女子为之倾倒吧?
原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像不知所措的小孩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道:“你应该猜到了吧?算起来你也是上万年前她的一部分。”
“不,你说错了。”郦月摇了摇头,否认了原白的说法,道:“她只是和我有那么几分相似而已,我和她修炼的方向都不一样。而且已经过了上万年了,任何人都得轮回。我和她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你的执念,在我看来就是一种偏执而已。”
“那么你呢?你的偏执又比我少了多少?”原白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郦月,询问道:“你在掉入深渊之前的一切,都是我.操控的。而且在古战场的宫殿中,那迷雾中,我看到了你的过往。元不羁就是你心底最深的执念,即使是他在你面前撒谎也在所不惜,对吧?那个小子,就是你至今还心心念念的人。”
“是又如何?”郦月有些不屑地看着原白,说道:“与其说元不羁骗我,为什么不说你对我用的上阴谋诡计呢?他固然有错,他错在没有将一切的真相告知与我,让我白白在那里浪费时间心思和精力。但是你不同,他和我再怎么说也是交心之人,而你……在我的生命中也只是一个旁观者。”
“……”原白一时间有些沉默了,他没有想到,郦月会如此直白地他们关系表述出来。难道在她的眼中,这一切都是这么不值当的吗?已经共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还是把自己当作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