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该死,终归是馆主决定的,你我无权干涉!”一道颇为沧桑的男声从郦月的身后传来,惊得郦月从灵魂海发出警惕!
沙雪一脸的愤恨,手一伸,佩剑回到手中,冷冷地说道:“执事!”
“嗯。”男子也不介意,应声算作回应。郦月身后的人气息极为隐秘,以致于郦月一度感觉到莫名心悸。她回过神,轻声询问道:“你莫不是新一届首席执事?”
“正是。”男子说完,郦月冷笑一声,反问道:“难道你不应该抓我,反而替我出手?”
“受人之托,终人之事。”男子的手直接抓住郦月的手腕,后者略做挣扎,见没有多大的效果,冷声说道:“再怎么终人之事,也不必抓着我不放吧?”
“玄力亏空严重,性命都难保,逃出去又有何用?”男子说着放了手,郦月揉了揉手腕,颇为随意地说:“起码不会失去自由。”
“与我何干?”男子说着,对着打斗的众人说道:“今日之战,赢不会有奖励;输不会有惩罚,你们自行思量。”
“执事!她郦月凭什么?我不服,我要面见馆主!”沙雪说着,执剑指着郦月,声音沙哑,隐有泪意。
“我该走了,新任执事,多谢你出手相助!不过,馆主那里你恐怕不好交代了。”郦月说着,男子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个玉制瓷瓶,塞到郦月的手中,说道:“无妨,我只有办法不受责罚。”
“不用,替我向馆主带句话:告诉他,今日纵虎归山,我便当他还了多年前的亏欠。来日若是落到我的手里,禁制之仇、密崖之苦,我会一并清算!”郦月说着,双手抱拳行礼。
“鄙人一定带到。”男子说着,颇为傲气地回答:“之前听说你就是平行公馆的首位执事,待你玄力恢复,可否与我痛快一战?”
“好,一言为定。告辞!”郦月说完,黑衣人一跃站在了郦月身旁,从腰间拦过她,二人离开了包围圈。
郦月并没有回头,她看了眼不远处的高台,任由黑衣人带着离开。
执事早就没了踪迹,沙雪愤然离开,守卫也都散了。
而高台之上,平行公馆的馆主正负手而立。执事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依旧是那个冷冰冰的语气,道:“她离开了。”
“或许,她本就不该和我们产生交集才对吧?”馆主看向远处,语气多了些感慨。
“她和梅园的很不太一样……很特别!”执事的评价很是奇怪,却也是他最直接的感觉。
馆主听言,却笑了一声,笑声凄冷了些,道:“是啊,她跟别人不一样。对我而言,她是最特别的那个人吧?只不过,当年是非恩怨,终是将我和她的缘分消磨殆尽。今日一别,再见……只能拔剑相向了啊!”
“我很期待与她一战!”执事很是不解风情地接了一句,馆主偏过头,询问道:“倒是你,平日里除了修玄别的事一概不关注,怎的会插手郦月的事情?”
“原因有三。”执事的话总是那般言简意赅。
“说来听听。”馆主不再侧目而视,转回头看向郦月消失的方向。
执事也不避讳,直言道:“其一,幼年曾得郦月斩落妖兽所救,救她算是还了恩情。其二,莫执行长临行前叮嘱过,我欠他一个恩情,也算还了。其三,馆主本就有意放她离去。”
“呵……”馆主只是轻声一笑,并没有反驳,可以说,执事这么回答没有错处。莫执行长和郦月交好是平行世界的人都清楚的事情,这么安排也在馆主意料之中。
“既已无事,我便继续闭关了。”执事说着,已然转身。
馆主也没阻拦,只是应声回了句:“记好我吩咐的事情。”
“是。”执事话音未落,人已经下了高台的楼梯。
独独留下馆主,伴着高处的寒风,站了不知多久。
……
城郊外的密林,枯枝还未长出绿色,横斜的枝影交错在一起,又是月黑风高,尤显阴森可怖。
一黑衣人屈膝坐在树边,颊边挂了彩,左手手臂似乎受了伤,有些脱力的垂在一侧。就在他身边,坐着用黑布蒙眼的郦月。
“你是不是受伤了?”郦月蹙眉问道,嗓音虽冷,但却隐隐透着些着急。
黑衣人垂头看了一眼左臂被浸湿的衣衫,又抬眼看了看头顶的树枝,避而不答,“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
“不用太着急的,我们已经安全了。”郦月说着,从空间戒指中拿出阴驼给的疗伤药,直接给了黑衣人,说道:“虽说看不见你,不过还是很感谢!”
“你如何确定我们已然安全?”黑衣人的问题让郦月有些无奈,她并未过多思索,说道:“平行公馆的馆主有意放了我,此刻自然不会有人不开眼地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