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和余甜挂了电话以后,自己又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流了一会儿泪,才擦了擦眼泪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林言看着自己住了这么多年的房子,又看了看地板上自己收拾出来的行李,觉得有些感慨。
这房子里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回忆,可是自己真正能带走的只有小小的两个行李箱。
收拾完以后,林言觉得身上因为收拾东西流了汗有些黏黏的,准备去洗个澡就休息了,只是这时候她的门铃响了起来。
林言皱了皱眉,没想得到会是谁来找自己,不过还是起身去开了门。
入眼的是一张林言熟悉又陌生的脸,还没等林言开口说话,钟意就俯身抱住了林言,低低地说了一句:“我只还有你了。”
林言其实对于钟意是有些尴尬的,因为那天晚上她喝了酒,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不清楚了,唯一有记忆的就是被钟意带去了他家,然后两个人乱七八糟的发生了那些事。
第二天一早,林言趁钟意还没醒就跑了,之后钟意也没来找她,她除了觉得有些失落也就没有什么别的感觉了。
今天钟意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林言觉得是有些想不到的,只是看着钟意像一个脆弱的孩子抱着自己靠在她的肩膀上,林言还是忍不住的心软。
“怎么了?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林言抬手拍了拍钟意的背,安慰地说。
钟意摇了摇头,还是靠在林言的肩膀上没有抬起头。
林言只能傻傻的由着他抱着,两个人就这么抱在门口没有说话。
“顾晓走了,我妈死了,我什么都没了。”过了很久,钟意才闷闷地说,林言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有了湿意。
林言觉得这样待在门口说话也不好,只好先把门关上,用力地拖着钟意进了门,然后扶着他坐到了沙发上。
“那个啥,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说我也不明白啊,你说的顾晓不会是那个顾晓吧?”钟意一直没有和林言说自己的名字,林言也没问,所以林言现在也不知道钟意的名字。再加上林言听着钟意话里的那个人名,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同样叫顾晓的人。
不过那个顾晓不是出国了吗?难不成回来了?林言有些疑惑。
“我从小就被我爸灌输着,我们家之所以到国外就是因为余家,是因为余家让我爸没争上钟家的继承权,而且我姑姑也是因为余家而死的。我不知道我爸为什么会这么恨余家,只是我爸每天都在逼着我要强大起来,强大起来才能去报复余家。我每天除了沉重的功课就是我爸的责骂,可能我之所以恨余家不是因为我们家被迫出国,不是因为余家让姑姑死了,而是因为余家让我爸把他的恨灌输到我的身上,让我有了那么黑暗的童年。”钟意由着林言把他带到沙发上,直到身体接触到了柔软的沙发,钟意才觉得自己有了一点安全感,忍不住把心里话对着林言脱口而出。
林言是不知道钟意和余甜家的那些恩怨的,毕竟余甜都被余忠德瞒着,她又怎么可能知道呢?所以此刻听到钟意这么说,她还是挺震惊的。
钟意从林言的肩膀上抬起头来,和她对视着,又继续说:“我妈早就受不了我爸的那些病态思想了,她想和我爸离婚,可是我爸根本就不同意,我妈也是个硬骨头,直接收拾东西离开了家,但是她没有把我带走,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怨她的,所以我一直没去找她。直到那天,我把余甜绑架了,放了炸弹离开了码头,我原本想把顾晓也留在那里的,只是我后来心软了,因为她算是我在国外真心对待的一个人了,所以我又让人把她带了回来。对,这个顾晓就是你们之前认识的那个顾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