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自视甚高的叶家父女才会有这样的妄想症。
叶清清在家闹了半个月,叶朝晖被吵得不胜其烦,干脆躲回去,只在刘宗迎亲那日归来主持事宜。
震天的锣鼓声中,夹杂着叶家大夫人凄凉的哭声,看热闹的人都道叶夫人哭得这么用力当真是拼了老命,想让女儿以后过得好,却不知大夫人是真的不舍得将女儿往火坑里推。
“娘,我走过你一定不能放过叶轻宁那个贱蹄子,我有今日全是拜她所赐。”叶清清临上花轿还死死抓着母亲的手,声色俱厉道:“她一定不能嫁得比我好,我在刘家受一分磋磨,我就要她受十分,娘,你听到了吗?”
这种我死你也别好过的狠绝让大夫人心惊胆战,一边怯懦应好,一边又是心里犹如油锅煎煮一般忐忑难安。
“不管真假如何,我儿都是代她受过,若没有这个丧门星,我儿何至于此。”叶夫人看着花轿消失在街道口,刘宗那老匹夫从头到尾连马都没下,往后也必定不会对叶清清好到哪去,她一时悲从中来,又急又气,发誓一定要除掉叶轻宁。
而大婚之日,叶轻宁照旧进了宫里,找了老太傅下棋,避开了这些麻烦事。知道这个时代只有象棋没有黑白棋,她就做了一副,勾得整个翰林院的老学究天天往学堂跑。
有些个知道消息的便还会问她为何今日还出门,不在家中热闹,送大姐出嫁。
叶轻宁随便找了个怕伤感的借口敷衍过去,却没发现那人话里有话,直到第二个问题抛过来。
“小先生满腹经纶,如此惊才绝艳,又年方正茂,何愁没有好人家,老朽相信当日小先生所用人工呼吸之法当真是无男女之别,一心只为救人。”
“是啊,都是我等太孤陋寡闻了。”
……叶轻宁又不是傻子,抬头一扫这圈人,立刻就明白。
之前她跟太子有了肌肤之亲却没有下旨被册立为妃,颇为受到朝中百官诟病。可如今她是老太傅眼前的宝贝疙瘩,皇上面前的红人,今日不同往日,这些老匹夫家里多数都有年龄相当的儿孙,其中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把手里的棋子扔回盒子里,歪着脑袋笑道:“但若是能嫁给太子,我好像也不吃亏啊。”
哪儿不吃亏,那可是亏大发了。
整个宫内,乃至于平金上下都知道太子琅钺空有美貌却不思进取,只是个浪荡的草包,看着风光无限实际上前途堪忧。
几个翰林院的老头面色都是一言难尽,但也不好当着老太傅的面说破,毕竟老太傅是最忠于皇室的人,先前闹了一阵,明面上虽然没说破,可叶轻宁已经被打上太子的标签了,谁敢抢。
老太傅看了叶轻宁一眼,笑眯眯继续研究棋局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学生们过来上课,翰林院的人也不得不先行告辞,等走出一段后却突然碰到另外一行人。
看到坐在御撵上的人,一群人全都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等一行人走进学堂大殿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面面相觑。
这位主子来这里做什么,莫非……
所有人面色一变,不再多言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