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深坐在纪无鱼的马车上美滋滋地吃着点心,喝着纪无鱼提前派人准备好的热茶,一扫前几日的心中的阴霾,不禁对这次出行的期待又提高了几分。
“纪兄,我好像从未听你说起过你的家人。”从坐上马车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她吃饱喝足,睡了会儿觉,又翻着话本小说看了半天,掀开窗帘,超马车外张望了一阵子,实在是没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了,便心想着闲得无聊,不如趁此机会加深一下对纪无鱼这个小美男的了解。
纪无鱼表面上是在看书,实则一直关注着林云深的一举一动,看着她一会儿做做这个,一会儿干干那个,活泼好动的样子,与她平日里那副寡言少语且笑容不多的模样,有很大的不同。
终于想到旁边还有我了。纪无鱼面上神色淡然,仿佛是被林云深的话语从书中惊醒一般,心中却是有几分开心的,毕竟这说明林云深想要了解他,这是一个很好的预兆。
“我的父亲你应该也知道,是纪湛然,我有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长姐纪香兰据子安说你们在陛下那里照过面,二妹纪郁兰你也见过,她昨日方才从城外被接回来,心里对你的怨气可还未曾消解呢。”纪无鱼目露几分揶揄地看着林云深讪讪地摸了摸鼻尖,“还有一个三弟纪成澄,现下还小。”
“怎么没听你说你的母亲?”林云深好奇地问道,心中猜测,这纪无鱼据说是庶出,那他的母亲应该是纪湛然纪大人的小妾吧。
“你难道不知我是如何来到纪府的?”纪无鱼是在明知故问,林云深来京城的时日本就尚短,也不是喜好听那些闲言碎语的人,他的故事又是年代久远的往事,林云深定然的不知道。
林云深懵懂茫然地摇摇头,额前的几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黑亮如玛瑙的眼眸天真却又深邃,将纪无鱼的身影明晰地倒映其中。
“我的身世,说好听点是庶出,说难听点就是私生子。”纪无鱼浑不在意地说道,林云深闻言却露出惭愧的神色。
“抱歉,好像问了你不该问的……”
“十七年前,有人将尚在襁褓中的我放在了纪府门口,我的父亲最初本欲将我抛弃,以免大夫人的娘家对他不满,”纪无鱼像是没有听到林云深的道歉一般,继续说道,林云深明白纪无鱼并未在意,便也继续认真听着,“但据那些年照顾我的乔叔说,当时我的怀里有一封信,父亲把信看完之后就把信烧掉了,而后他为我取名无鱼,然后让乔叔将我带去乡下的农庄抚养长大。”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往事。”林云深感慨道,眼神中却并无同情与怜悯,这让纪无鱼对林云深更加欢喜了几分。
“是啊,我也是长大之后才知道的。”纪无鱼笑着说道。
“那你有想办法找过你的生母吗?”
“自然是找过的,找了许多年,毫无音信,直到近日……”纪无鱼说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