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等你身子骨养好了,我们三个人就溜。」一想起当德稷知道自己的人被甩了后那张气爆的脸,他就得意。
自由洒脱惯了的他,实在不习惯一起床就被一群人盯梢,就连去茅房也有人在外头闻香,唉……实在苦不堪言哪!
「你不后悔?」她错愕地望着他,不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怎会有人不要人保护呢?
「绝不。」他毫无犹豫的点点头。
「可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耐跟着你一块儿到喀什噶尔,本是很近的地方,因地震后重山定位,这下得绕好远的路啊。」她垂下脸,向来俏皮的五官经过这一病后,似乎笼上一片暗影。
「你这是什么意思,」葛沐风溯蹙起眉头,撑起上身仔细瞧进她落寞的眼神,「快说,要不然我真不理你了。」「你不会不理我,你还需要我呢。」小小偷觑了他一眼。
「信不信?没有你我一样可以甩掉他们,到达喀什噶尔。」眯起一双漂亮大眼,他有丝心烦意乱地看着她。不知为何,当他听见她这么说,他胸口竟涨满一股躁郁的感觉。
蓦然,他想起当大夫来诊治她时,她苍白着张脸说自己得了绝症,这到底是真是假?
小小仰起头望着葛沐风溯,紧咬着下唇却不说话。
「快说!」葛沐风溯当然不肯退缩,定要从小小口中撬出真相。至于为何会有想了解她的冲动,他并无意弄明白。
「我说过了,我有病,常会动不动就心悸,大夫说过,我只能再活几年,但也有可能今天闭了眼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小小转过身,有意避开他那双探索的眼。
这男人究竟在想什么?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让她连头皮都发麻了。
「那为何还要那么固执?」他用力转过她的身子,掐住她的下巴。
「我……我固执什么?」小小往后缩了下。
糟了,被他一双闇沉眼神这么近距离地注视着,又是在这种幽幽烛光之下,周遭氛围变得诡异极了,害她的心都发烫了!
「明知自己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赌气睡马厩?」他勾起嘴角,一字一字地说出心底的不解。
「是你逼我跟琭义睡,你也知道我是女儿身,哪能跟他睡,只好——」「你可以跟我坦白。」「你给我机会了吗?」一双大眼含着泪雾,小脸委屈十足地回瞪着他。
「我!」葛沐风溯愣了下,接着却肆笑了声,「可你现在不就跟我睡在一块儿吗?怎么就不再坚持?」「那……那是因为……」小小噤了声,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会坦然接受他睡在自己身旁。
她对他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就像现在……他看她的眼神是这么深邃柔软,让她的心渐渐软化了。
「因为我比琭义帅,你早在不知不觉中爱上我了?」葛沐风溯大胆露骨的话语让小小一阵错愕,小脸都不知该摆哪儿了。
「你胡说!」听着他磁性的音调、看着他魅惑的眼神,她的心口竟然悄悄一紧!
「过一阵子你就明白我是不是胡说了,因为你现在仍处于五里雾中,记得好好想想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