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脑中闪过许多画面,杨宝儿脸色灰白交替着……一些事情被深深掩埋起来。
杨宝儿试着坐起来,努力半天无法完成。她试着运转内息,体内是空空如也。心中一急,一口鲜血脱口而出。
吐出这口瘀血,气息却松畅开来,自知急也无用,便放松下来,凝神调息。
寒风穿堂,传来丝丝的雨声。
半个时辰过去,内息运转,身上渐渐生起暖意,也积攒了少许气力。
杨宝儿慢慢的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却没看到自己的斩云,心中一疼,强自克制着心潮浮动,运转峨眉一叶知秋秘传心法,身上渐渐生出力气,虽然内气依然空虚,倒也可以勉强行动。
不远处丢着叶慎的细剑,杨宝儿收功歇息片刻,顺便查看了身上的伤口,早已结成血伽。
慢慢移到叶慎身旁,探手一试,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定了定神,想着主意。
叶慎此时和死人也差不了多少,除了还有一口气在,基本上算是死人了。
全身上下,前前后后,交相叠加也不知多少伤口,杨宝儿含着泪,用细剑慢慢的拨开硬帮帮的破衣,又把他拖到草垫上,拢起一堆盖在身上。将他身上暗藏完好的药包绷带取出来。
做完这些,杨宝儿力也耗尽,镇定着心神,又花了一个时辰打坐,收功起来,天色渐明,外面细雨虽不断,可总算有了些暖意。
叶慎依然昏迷着,杨宝儿寻到丢在香案边一只破碗,慢慢移到门前,四顾无人,自残墙远望,四野茫茫,却也分不清这是哪里。
雨声细密,远远送来隐约的渔歌,杨宝儿心中稍安,估计不远处该是河流,那便可以找到渔家。一边刷碗,一边筹划着。
当不知道清洗了多少次后,换上绷带的叶慎气息安稳了许多。杨宝儿解开外衣,将叶慎抱在怀里,温暖着他的身子。
雨下了一天,杨宝儿打坐了一天。
黄昏时分,雨渐渐停歇。宝儿看了叶慎一眼,倚在身前的脸上泛起苍白的血色,青黑之气渐退。
杨宝儿身上攒了些气力,慢慢将叶慎放下,用茅草盖好,便起身掩好衣衫,细剑斜插在腰前,慢慢出了大门。侧耳聆听片刻,认定方向行去。
大约3里路,宝儿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河水声已在耳畔。宝儿倚树缓了口气。缓缓行去,心中一动,耳畔响起连声笑骂:「死东西,还不快点,这荒滩野地的,你怎么就好这个啊,啊啊,顶到了。」
这声音十分的熟悉,杨宝儿大喜,这不是那个船娘么?她怎么在这里?这,又是哪里呢?
杨宝儿想也没想边奔了起来,也不知哪来的气力,一口起穿过护缇林地,眼前一副热闹的画面却把杨宝儿羞转了身子。
「哎呦呦,人来啦,」
「哪呢哪呢」
声音张皇着一阵乱响。宝儿哪敢回过头去,背着身子道:「这位嫂子,真抱歉。我,我是那天雇你家船的那个。」
「啊呀,是那对私奔的小姐姐呢,死东西,你拿我的裤子做啥,天杀的。」
「哎呀,你怎么这麽样啊,莫非糟了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