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发财饶有兴趣的感叹了一声,夏筱雨提出的想法确实打动了他。如今他设计的服装在美国大受好评,可他怎么就没想到来华夏发展试试呢?如今华夏经济实力也是名列世界前茅,许多国外企业都是争先恐后想要来发展华夏市场,可见利润之大了。
“你的合作想法很不错,我很喜欢。”李发财朝着夏筱雨点了点头,表示很赞同她的说法。
“那就好。”夏筱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这初步谈话进行的也太顺利了点。
而就在夏筱雨这边聊的甚欢之时,战泽宇那边却是出了些问题。
陈珂然虽说国籍是华夏,但他并不是很想来华夏发展自己的事业,仿佛是在排斥着什么。
“我知道陈先生定居在美国,可是这和把sunny引入华夏市场没有什么确切的联系啊,况且在华夏这边有盛宇的管理,也不需要太劳您费心的。”战泽宇对着眼前一个看起来非常斯文的男人说道,而这个男人,正是陈珂然。
陈珂然这个人看起来稍微有些阴沉,瘦瘦的骨架完全撑不起身上的西服,整个人就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深陷在沙发中。
听了战泽宇的话,陈珂然并没有立刻接下去,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手中高脚杯里的红酒,宛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也没有着急等着回答,战泽宇将身子往后仰了仰,靠在身后的沙发上,他今晚有的是时间陪这个年轻的CEO耗,虽然说他们俩应该差不了几岁。
“我其实并不想把sunny带到华夏。”陈珂然的声音很小,不过还是被战泽宇捕捉到了。
“为何?如果是有什么困难的话我们盛宇愿意为sunny解决。”战泽宇很真挚,他是真心想和sunny合作,可是如果征不得陈珂然的同意,那他说什么也没用。
“没有什么困难,就是不想。”陈珂然语气平淡,只是其中透露出的一丝抗拒,让战泽宇有些不明白,自己都是华夏人,为什么不想让自己的企业回到祖国发展?战泽宇不相信只是因为陈珂然不想,而是有着别的原因。
“陈先生,我们盛宇对sunny是百分百的诚意希望你们可以和我们合作,有什么硬性的问题您可以先说说,如果真的解决不了,那我也不会强求。”战泽宇一口喝掉杯中的红酒,郑重的看向陈珂然。
见到战泽宇的决心,陈珂然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犹豫了半晌,还是将真正的原因说了出来:“虽然说我的国籍是华夏,父母也都是华夏人,但在我出生后,一家人就搬到了美国,但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的父亲**了,是在他回华夏出差的时候。”
听到这,战泽宇大概能猜到陈珂然不愿意在华夏发展的原因了。
“我母亲很愤怒,直接和父亲签了离婚协议,而那天之后,父亲回到了华夏,便再也没有回来看过我和母亲,一次都没有。”陈珂然的语气有些哽咽,那些回忆再次让他痛苦不堪。
深吸了口气,陈珂然继续说道:“父亲不知道的是,母亲在和他离婚后,就得了脑瘤,不到一年就离开了,sunny正是我母亲的名字,我想以这种方式纪念她,让她在天上能知道,儿子并没有辜负她的希望。”
这些沉重的话语从陈珂然瘦小的身躯发出,可以想象年幼的他在无数个夜晚,一个人缩在被窝,偷偷的哭泣。父亲的**,母亲的离去,无疑让他变的更加沉默寡言,所以他没有什么朋友,只能每天沉浸在学习中,借此来让自己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
“我估计那个男人到现在可能还不知道,母亲已经去世的消息,毕竟他连母亲的葬礼都没有来。”陈珂然眼神无光,空洞的看着战泽宇,口中的绝望令人压抑:“没准他这会儿,正对着另一个女人说情话呢。”
感受到陈珂然憎恶的话语,战泽宇没有说话,他也没想到年纪轻轻的陈珂然竟是会有这些沉重的过往。
“很抱歉。”沉吟了一会儿,战泽宇终是开口,他现在很能理解为什么陈珂然不想把sunny引进华夏了。
“所以说,我对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感情,我父亲如今在华夏,我也不想让sunny出现在他存在的地方,对不起,战先生,我很看好盛宇企业,但是sunny,不会和华夏企业合作。”陈珂然语气决然,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战泽宇沉默了,原本以为陈珂然会因为盛宇是华夏产业而同意合作,可现实却因为此而无法进一步交流,真是世事难料。
“我能请问一下,您父亲的名字吗?”战泽宇看向陈珂然,他想知道这位渣到爆的渣男叫什么,之后在让赵叔好好调查一番,说不定还有在合作的可能。
听了战泽宇的话,陈珂然楞了一下,他好像都把这所谓父亲的名字给忘了。思考了很久,陈珂然才缓缓回答:“陈石义。”
“陈石义?”战泽宇眉头微皱,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猛然间,战泽宇像是想起了什么般,赶忙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似是在翻找着什么。
见到战泽宇反常的行为,陈珂然也是一怔,好奇战泽宇还要刷什么花样。
在手机上翻找了一会儿,战泽宇终于看到了一个文档,标题写的是“入狱名单”。有些紧张的打开文档,缓冲了片刻,几个人的信息出现在了手机上。慢慢的往下翻着,突然一个人的名字让战泽宇手指一顿,手机上有一张男性的照片,旁边赫然显示着他的名字,陈石义。
“还真是一模一样。”战泽宇心中暗自吃惊,没想到那批谋划杀害他父亲的入狱名单中,竟是有一个人的名字和陈珂然父亲一模一样。
“怎么了?”陈珂然看着战泽宇震惊的模样,神情也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才能让这位始终处乱不惊的战总露出这样的表情。
“陈先生,您看,这个人是您的父亲吗?”战泽宇拿起手机,将那名男子的照片放大在了屏幕中央,好让陈珂然可以清晰的看到。
皱着眉凑近了一些,陈珂然眼神微眯,并没有第一眼就确定这个人是不是陈石义。他对父亲的印象停留在12岁的时候,在那之后,他就在也没见过陈石义。
就在这时,陈珂然突然注意到了照片里男人的左颧骨上有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看到这颗痣,陈珂然的脸色渐渐变的苍白,照片中男人的样貌也和十年前的陈石义重叠在了一起。
“好像,就是他。”陈珂然说完这句话,便像是被卸了所有力气,瘫坐在了沙发上。
这世界,还真是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