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元沐裳也在赌,这场局是输是赢还未知,她又如何能承诺她们什么。
乐无忧一路到了新的公主府前,听闻是太后介绍来的画师,白清浅想起太后所言,如今她封了公主,的确是该画一幅画像,便让人放进了门。
见到乐无忧一身脏污的模样,白清浅眼里闪过一丝嫌恶,此人不是太后介绍来的吗,怎如此粗鄙?
乐无忧撇撇嘴,对这赝品也不是很满意,华庄主说了,虽然是来完成差事的,但莫要给她什么好脸色,她是和令主作对之人,那便是他们的敌人!
不过上下打量一番白清浅之后,乐无忧心里冷冷哼一声,令主虽吓人了些,但也不是她这般目中无人的模样,想起坊间什么优雅如天女的传闻,乐无忧嗤之以鼻,世人眼拙,往往看人表皮,这白清浅虽也生了一副不差的容貌,但内里的脾性,哪里及他们令主一分一毫!
如此一想,乐无忧便又把在宫里之时那一副惜字如金的模样摆了上来,道明来意便开始作画。
只是这画一画便画了两个时辰,白清浅的手都摆得有些僵,乐无忧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故意的罢了,在宫中不愿见那太后皇帝的嘴脸,便胡口诹了一个一个时辰的规矩,今日嘛,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见这公主灵感陡增,画超时了又何妨!
乐无忧画上了瘾,白清浅哪里是会给他面子的人,一个动作僵了之后便换了动作,也不管乐无忧如何,乐无忧抽抽嘴角:“公主,姿势错了。”
白清浅淡淡扫他一眼:“那便错着画。”
乐无忧撇撇嘴角,竟未再说什么。
许久之后,白清浅不甚耐烦,站了起来,乐无忧张了张嘴,一副吃惊的模样,不知该如何劝诫她一般,白清浅皱了皱眉,见这画师一副受了委屈不敢说出口的模样,若传出去,还说她欺负他不成?
撇了乐无忧一眼,白清浅反倒又坐下了,姿势也未一直换,让乐无忧专心去画。
乐无忧眼里一闪而过的得逞,打量了一番手中的画,甚是满意的模样。
“公主,画完了。”
白清浅挑了挑眉,画完了?以往也有画师为她画过像,却不若他这般快的,莫不是画得不仔细?
乐无忧开始收拾自己的画具,在白清浅走过来之时已将东西收拾妥当,背到了背上。
那画就在乐无忧面前,白清浅远远见那画不似人的模样,走近了看,眼瞳一阵瑟缩,手猛地抓上乐无忧的胳膊:“你这画的是什么?!”
乐无忧不禁后退一步,这阴沉的语气可真是吓人!
“这不是公主叫我画的?”
白清浅眼神盯着乐无忧画的那幅画,画上不是人像,但却是一个令牌的模样,那上面的形状纹路,赫然是洛云令!
“你是谁?!”白清浅紧紧抓住乐无忧,眼神泛上狠厉,他如何知晓洛云令的模样,画出洛云令,又意欲何为?!
乐无忧往后缩了缩,暴躁的女人可真是可怕!
“公主,你先听我说可好?”
乐无忧看了看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那胳膊此时定然已经青肿了!
白清浅狐疑地看他,情绪稍稳定,放开了抓着他的手。
“你最好解释清楚,否则今日,你便别想走出这里。”淡漠之语出口,满是威胁。
乐无忧擦了擦额上的汗。
“公主误会了,我根本不知这是何物!”乐无忧指了指自己的画。
白清浅凝眉,他既不知此物又是如何画出来的,她如何能信他?
乐无忧面不改色地道:“公主您有所不知,我画的从来都不是俗物,一旦下笔,只画画中人所思所想之物,之所以画出此物,乃是公主您的眼睛告诉我的。”
白清浅冷哼一声:“这般骗鬼的说辞,你以为我会信你?!你若不从实招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一把匕首抵上了乐无忧的脖子,乐无忧瞬时便僵住了。
“早知世人不信我,师傅偏要让我出来,遭人猜疑不说,如今真是连性命都要丢了!”小命被握在别人手上,他倒嘀咕起了别的,白清浅的匕首往近推了推。
“公主您若不信便不信罢,乐无忧自生来就没有说过假话,唯恐遭天打雷劈,乐无忧画的从来都不是俗物,本以为堂堂公主与世人不同,能接受乐某的不寻常,但如今看来,是乐某看错了人!要杀要剐,都是乐某自作孽,公主要不信,便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