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前,太后也已经准备妥当,见了元沐裳又是一番亲热的模样,白清浅下了轿子,依旧依偎在太后身侧,一口一个娘。
三人坐在一辆马车里,太后眉眼间满是笑意,得了两个称心的女儿,此生无憾的模样。太后从袖子里掏出两串玉珠子,分别递给了两人:“这是青山寺的方丈在我临走之时送给我的,能驱病消灾,愿你们姐妹二人日后和睦相处,常伴在我这个老太太身边呀!”
元沐裳和白清浅各自戴在了手腕上,一阵凉意传来,二人都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却也都不动声色,向太后道了谢。一路上气氛诡异地异常,太后时常开怀大笑,却不知笑得是什么。
终于到了猎场,白清浅似乎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要去求证什么一般。元沐裳将太后扶了下去,入了休息的帐子,寻了一个借口出了太后的帐子,找到了沅清。帐内的太后却又笑了,仿若疯魔。
沅清一眼便注意到了元沐裳手腕上的玉珠,拉起了元沐裳的手,凉得吓人。元沐裳身体虽然向来凉,但今日却凉得过分。将那珠子拿下,元沐裳手腕处赫然一处针眼般的小孔,沅清急了。
“殿下,我们去找医怜!”
元沐裳拉住了沅清,如今不能贸然走了,况且今日沐霖恐有差错,她也不能离开!
“太后就算害我也不至于在这猎场里,一时定然无碍。”
沅清还想再劝,元沐裳却径自进了帐中,握了握拳,沅清还是跟了进去。
白清浅冲进了太后的帐子,拿着手中的玉珠正要质问太后,却碍于左右之人,缓住了情绪。
“娘,这珠子是什么做的?”
太后笑一下:“我的好闺女,这是南疆的蛊虫做的,你们不是正需要这东西吗?娘可是为你们想得周到,你们姐妹二人日后可莫要忘了娘的恩情。”
白清浅明白了,手紧紧地攥着那串玉珠,眼神冷冷地看向太后:“那还真是要多谢娘了!”
白清浅说罢转身便出了帐子。
太后玩弄着指甲,洛云的人不是向来冷情吗,就像当初那个狄妃,那蛊虫性寒,她帮她们一把,有何不好?
猎场中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元沐裳让沅清去接元沐霖,却一直未见人影,直到承帝的轿子来了猎场,才知元沐霖是被承帝叫去,一同来的猎场。如今都城皇子只他们二人,亲近一些本也应该,但平日不见亲近,偶然一日套近乎,恐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想起昨日的那道黑影,元沐裳的心又沉了几分。
沅清跟在元沐裳身后,元沐裳此时正坐在太后身侧,太后的目光有意无意看向元沐裳身后的沅清。
“裳儿的这位婢女跟了你多时了,当年给你建了府邸时她好似就来你身边了,看来这婢女很称裳儿你的心意啊?”
沅清跟在元沐裳身边时向来隐藏自己,收敛浑身气质,只若一个寻常女婢,除了端茶送水再无什么出格的举动,甚至比寻常女婢也还要让人容易忽视。太后所言,是盯上她了?
“沅清为人仔细,的确处处照顾周到,我习惯了用她,便也没再换人。”元沐裳看了一眼太后,太后还是一若平常的模样,手腕上的玉串她还带着,看了一眼白清浅,却是摘下去了。
太后却是注意到了元沐裳话里的称呼。“元清?”
元沐裳点了点头:“她自小没名没姓,既然入了我府里,便赐了她一个姓。”
太后哦一声,转过身和白清浅搭话,元沐裳却觉太后这话问得不寻常,沅清是洛云首领,她本以为放在明处不易引人猜忌,如今看来,若是对方有心,只要是她身边的人,放在哪里恐怕都免不了被猜疑。
“殿下,我去拿件披风过来。”沅清在她身边报备一声,元沐裳向猎场边看了一眼,承帝正拍着元沐霖的肩膀,似要和沐霖比试一番的模样。
“去吧。”
沅清进了元沐裳的帐子,柱子之上被钉了一张字条,沅清将那字条拿下来看了一眼,瞬时瞪大了眼,将字条塞进怀里便向帐外冲了出去。
沅清站在元沐裳身后,气息有些不稳。元沐裳察觉到了,看了她一眼:“披风呢?”
沅清见太后和白清浅搭话,没有注意到这边。
“殿下,这里风大,您坐在这里受凉了不好,不如先回帐子歇一歇吧。”
沅清不对劲。
元沐裳冲太后说了一句:“母妃,裳儿昨日受了风寒,脑袋有些昏沉,就让清浅在这里陪您可好?”
太后哦一声,道:“那就去吧,好好歇歇,病了可就不好了。”
元沐裳也顾不得太后对她怀疑,起身匆匆离开。
太后看了一眼白清浅,面色微怒:“你对她出手了?”
白清浅笑了笑:“娘操心的太多了。”